第9章 太素第九针[第3页/共3页]

通天与其师行道分歧，苏雨鸾也并不强求，实际她一贯都不太理事，师徒一场，倾囊相授，习得几分都是大家缘法。她开宗讲课，也至心待门下弟子——但是万花商羽及七秀菡秀两脉平常都是没人管的孩子，全赖师门及首徒操上几分闲心。

……

随后她感喟普通的声音清楚了起来：“我平生身如飘萍，幸得数方庇佑，方有本日。此处之安好，为我平生所求，但是桃源终为梦中。”

“笛名雪凤，取昆仑千岁竹。概笛成之日，初声出则引九天雪落，三日不止，如百禽而朝凤皇。故名。”

“我偶然特地提点于你，想来待碰鼻以后，毕竟能明白——但却浑然未料，你竟也以飘萍自夸！”

但是究竟就在面前。

执念过分，便入了魔……他在未知未觉间对往世各种的固执已然成绩面前的障，于厥后观人，未免便会失之公允。

风雪雱雱，笛声明灭。

比平常天生天养之物多了些许后代人间经历算不得甚么非常特异之处，但当后代带来的熟谙停滞今身的缘羁与识感时，便有题目了。

明显不是这么算的。

通天展开了眼。

这很明显是梦中方有的失重感，心念一动，便能等闲地腾空而起。记得往琴台这段路，他向来都是循了石桥老诚恳实地走畴昔的，倒也并非轻功不到家，不过经年风俗而至。

那落雪的三日里他恍忽做了一个梦。

苏雨鸾早就没有再拨动琴弦了，但是细雨垂垂濡湿了琴台上深色的地衣，却——穿体而过。她立在原地，帛带当风，恍恍成了一道虚影。

安史乱起，苏雨鸾便往扬州，互助七秀。琴画双圣昔年流浪之时，曾接受多方庇护，至兵燹骤起，亦没法推委加身之责求。她毕竟未再有归谷之日。

那一霎，苏雨鸾的眸中带上了深重的哀思。

死而不断的念想，溯岁河而上的幽魂，终究就此笛吹同宿世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