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太素第一针[第2页/共3页]

元凤：“……”

左眼为太阳，右眼为玉轮，毫发作周天星斗；血液作江川海流，骨骼为矿脉宝藏，血肉为沃野万里、草木离离；吐息为风云，汗泪为雨露，肚脐成了万里血海，鱼虾不兴，六合间的戾气皆聚于此，其名幽冥血海，洪荒诸般族类的灵魂身后亦将落于此，也就是后代的地府。而头颅四肢与脊梁，则为五岳与不周，作为天柱支撑在六合间。

在一处偏峰的山腰处，清气终究向前一撞，胜利将那点灵光纳到体内。

但是揽星潭心的拟星台之上，窥算天机的黄道仪寂静转动，日影寸长复寸短，时逐飞光而去。

不周山。

这底子是天下观的题目。

他如有所思地看向清气逐灵光遁去的方向，群山巍峨。

……

天去地者，九万里不足。

元凤终究挥袖将一些云海间残留的瑞气安抚性地扫到被留下的另两道已有些微微混乱的清气身侧，以示安抚它们眼看弟弟在面前出走的挫败，眼中微带兴味。

不周山知名小谷中，临时着名不具的清气，明天也在把本身缩成一团，深沉地思虑旧事此生。

莫不是那点像是一吹就要灭的灵光？

——距天下兵燹，万花封谷，已数十载。盛名本就是一时，皆风格流云散，桃源瑶池，避不过风雨，一样也难挽留人间白头。

这是三清当中上清通天化形、故事真正开端的七百年余前。

两人沿小径往落星湖行去，已筹办归去了，余有一两句对话滚落叶尖。

当然，要他真的认识到现在身之所处，还需一段光阴。

天道是神魔陨落、开天以后由大道转衍而来，最后又为盘古之死所阻断，生于泰初天道未成之时的龙、凤、麒麟祖类，神魂当中从未刻下过对天道的尊崇。

……

这是死局，即便盘古不死不灭，其力足以证道，也没法超脱其外。

待天与地完整分离，便是大道转衍至天道，盘古死去，身化万物之时——即便盘古亲眼看头顶的彼苍寸寸降低，也在推算以后，心甘甘心肠叹一句，天意向来高难问。

自他规复认识起，到现在过了多长时候呢，算不清楚了。最开端记起来的是一点恍惚支离的片段，神异漂渺，出于他所知常理以外。

——鸿蒙当中不分六合，天然只要大道三千，三千神魔，而无天道。

元凤摇了点头，三清化形起码也得五百至千载以后，现在的三道清气，便是盘古元神所化，其作为也不能代表盘古所思所为——它们本身灵智亦未开启。

谷外积雪在青石壁上融作泉流，潺潺而过，恍忽间他溯流而下，至揽星潭，遥遥看到寂静而立的天机阁。有光与影转过，贰心念微动，竟如胁生双翼，纵身循其而上，停在黄道仪边。

“……不过师兄这些书里记的事儿倒也怪成心机的，下次借来看。”

“本日的功课还没做呢……”

手足，肢躯，颅首，皆没法感遭到，但是也并无瘫直僵冷之感，仿佛躯体并不复存在普通。

六合初分，泰初迄始，是盘古劈开浑沌。而此时六合间沉寂空无，并无其他开启灵智的生物，鸿蒙浑沌当中另有三千天魔争斗不休，但是泰初当中，唯有日生夜长的盘古独对其头顶的天，脚下的地。

这一幕是当时六合间统统生物永久没法忘怀的——盘古身化万物，洪荒真正开端。而它们在这狠恶的动乱当中开启了灵智，亲眼瞥见大道转衍天道，盘古开天化万物的功德金光随其身而四散于六合。精血落于地，与阴浊之气相和，终究会化作十二祖巫。而他的元神，该当会一分为三，与阳清之气，合化为道家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