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商羽第七弦[第1页/共3页]

陆压因而伸手掸了掸袖上纹，干脆但笑不语了。玉央无法，便开口问：“你记得起来的这些应由，也与此次天机的混合有所关联？”

通天铮得勾出一声弦音，欣然答道：“若不称心，大不了焚琴煮鹤地来上一回。”

曾经的天宝二年，琴圣画圣带着僮仆四下躲藏，而苏雨鸾也是在青岩谷中立下身来，方将他作为谷中的商羽弟子正式列入门下。在成为万花琴圣之前的苏雨鸾，莫非就未曾起过收个门徒将毕生精美琴技相授的心机？

“当年要不是见机得快，差点就没有兄长与我了。”

通天循云路徐行而下，后代的昆仑山中的玉虚仙宫现在也只是重整过禁制的数处疏落楼院、草堂素庐，他对怀中小童笑道：“终究有个安身的处所，不必让你一入我门墙便接受流浪之苦，这很好。天大地大，今后你一身无事万里经行，而非如此匆促，才气看到更好的。”

玉央掐算它化形需得旬日，这是往短里说的，凤来琴明显同斫出它的人一样有迟延症，的确是有理有据的与生俱来。

他最后悄悄道：“看，贤人不逆天，逆天不为圣，多大的笑话。何者而为贤人？最大的傻子。而我连傻子却也一定比得上。”

“但是——你们看到没有，现在天机混合，天道未全而趋于崩碎，一气肯去合道又如何？现在六合劫起，开天三族争斗不休、西方魔教乘风而兴，其间多端变数，即便有天道互助，他也难成此劫中的最后赢家。”

……

……

“我输了，没有直接化作灰灰亦是运气，却为这洪荒法例巨力临身，以绝我倘若心胸不忿，会再去做些甚么停滞到那所谓天道所钟之人的能够，今后浑噩度日。这般，才刚巧碰到女娲，这些年也多亏了她。”

他非常感慨地想，我终究不再是阿谁闲操心的商羽首徒了。

去时五人，陆压已先行去往太阳星，女娲亦早一步出发归去西昆仑闭关；返来时四人。孺子白鹤一起随行，又有白竹迎于府前。

轮番退场，一番熙攘来去，最后不周山这知名小谷里，只留下了三清暂驻。他们还要留在这里等候凤来琴化形，枯等之余，倒是昆仑重聚后可贵安逸无事的一段光阴。通天整日价抱着琴，于那双生梧桐木下静坐。短短数日里这梧桐变态地枝叶富强了起来，几近蔽了谷内大半的天，很有了几番南明山中碧桐的风采。

陆压总爱对通天格外加一些称呼，兴趣颇恶地来撩，常常最后找他算账的倒是玉央。要论起来他也确切长了辈，通天并不很在乎，只当没听到这声小友，道：“造化玉碟？”

有如许悠长的光阴，神祇无尽头的生命从天下开端衍化而始，至地水风火重定，无量量劫复起亦不见得停止。千万里隔绝亦能一念而晓得心念的神通境地，总有一日亦能触及。

陆压叹道：“我真不筹算去找一气算账……这不还打不过他么？”

这清逸有若卓拔修竹的青年道人还是负动手，看着苍穹，道：“是了，碟载大道三千。”语声甚而带笑。

太清俄然道：“本来输的是你。”

这天通天忽而非常慎重地同两位兄长说，他想要收门徒了，不是座下顺手拣几个扎眼的作孺子使唤的那种，想端庄收一个来教着。

提及来，放手看戏止让弟子来操闲心儿，那又是一种如何的体验？

饶是玉央也无语半晌，道：“谁管你去不去寻他算账了？”

碧色眼瞳的女修垂下了眼，应是。

倒是太清一字一字淡淡道：“因果、业力。”

他眯眼看了看头顶上那一片湛湛的天，道：“既然会过了一气道人，那关头之物通天小友是见过的罢，一片玉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