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第1页/共3页]
听沈悠临了临了还不忘数落本身一句,沈愈不由地摸摸鼻子,只笑着说:“天然是如此的,我小时候最玩皮调皮不肯受教的,不晓得让堂兄操了多少心,现在想想实在对堂兄不住。”说着又感喟一声,只道:“唉,少不得我这里和堂兄赔个礼,堂兄可念着我当年年纪小,别和我计算呢。”正说着,身子已经半弯了下去。
本来此人,就是沈愈的堂兄,蔚阳书院的院长--沈悠是也。这二人虽是堂兄弟,年纪却足足差了一辈儿,沈悠已经年过半百,沈愈却不过三十出头,二人豪情自小就好,沈悠更是从小就把这个堂弟当儿子一样带。
他们二人谈笑间并不感觉,独林泽在一边听得内心悄悄吃惊。想到当年相国公子晏几道落魄以后,大文豪苏东坡去拜访他时,那位已然贫苦交煎的公子却仍带着当年繁华似锦的傲骨,很不给面子地说:“本日政事堂中半吾家旧客,亦未暇见也。”弄得苏东坡非常难堪。本日听沈愈侃侃而谈,历数朝中重臣,林泽可咂舌得很。不过又想到先生向来不畏人言,和那位相国公子亦有异曲同工之妙处,也就不由地抿唇笑了。
此番听得沈愈含笑说话的声音,沈悠心头正恼火呢,不由地臭脾气就上来冲了他一顿。话一出口,又有些自悔,倘或堂弟听了这话就撂开手岂不是得不偿失?当即便起家披了一件外套,吃紧地绕过屏风往这边来,这一照面,可把沈悠给气得够呛。
沈愈笑了一声,便对屏风那边恭恭敬敬地站起家作揖道:“堂兄可大安了?”
当下,就和沈悠敲定了林泽退学事件。当事人却半点置喙余地都没有,只冷静地站在一边,内心不由苦笑:先生啊,您可得悠着点,我还承诺了mm要在她过生日时归去呢!
这话倒说得似模似样,看来是教得不错。沈悠悄悄地点了点头,脸上却还端然地做出一副严厉的面孔,瞥了一眼沈愈,那目光仿佛在说:这小哥儿倒是不错,可见得你在扬州总算也是做了事的。
这边沈悠一锤定音,又把林泽拉到身边来眯起眼睛细细地打量了一回,见他眉眼婉约,容色清秀,五官精美敬爱,一张小脸粉雕玉琢的,内心不由地悄悄一惊。却道为何,如许的端倪边幅,竟似是影象里久未曾提及的那一人!
沈悠瞧沈愈的神采,再没有想不到贰心中所叹之事的。当下便悄悄地拍了拍沈愈的手臂,笑道:“我原还说你收了如何一个门生,竟叫你在扬州担搁了那么些时候,如何去信叫你返来也再不肯的,今儿一见,我才晓得了。”说着,便又招手让林泽近前说话,只摸摸林泽的发顶笑了,“我再没想到是如许一个钟灵毓秀的孩子,当真生得一副好边幅,可贵的是又懂事知礼,真真儿的可儿疼,比你当年可强出很多!”
沈悠听他如是说,哪有不晓得的。自是“闻弦歌而知雅意”,当下也笑骂一声:“就你猴儿似的夺目,还和小时候一样调皮。”目光倒是万般慈爱地落在林泽身上,笑着说:“也罢,到底是你先生的一点苦心,少不得要你离家千里的在都城里小住些光阴了。”
沈愈只笑说:“堂兄如许说,倒不晓得要伤了多少人的心呢。”说着,便伸脱手来,一一地对比动手指数过来。“单说现在翰林院里从掌院数起二十人里倒有十三人是堂兄手里亲身教诲出来的,不比我这门生强出几条街去?更何况,现在朝堂之上,我沈家虽不显,但是那些为官做宰的里头,许有半数是蔚阳书院走出去的学子罢!”
林泽站在一边,听他兄弟二人絮絮而谈,一时提及当年沈愈少年得志在朝堂上的英姿勃发,一时提及沈愈孩提期间盘跚学步牙牙学语的妙闻,一时又说到沈愈现在早被翰林清流引觉得人间最博学多才的人……林泽只温馨地听着,偶尔奉上一杯清茶,他们兄弟二人聊得起兴,林泽也不感觉无趣,听着这些他未曾晓得的先生的一面,反而内心非常猎奇。只碍于礼法不好直言,可明显这沈家兄弟二人却并不把林泽当作外人,说着说着就转到了林泽身上。
请收藏本站:m.zbee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