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第4页/共5页]

说不得她这个当娘的要替他扫尾了。史令仪叫来内院的几位管事，叮咛道：“过了小祥，府里也该打扫清算一番。”

史令仪也笑着应了。

这话颇重，无人敢答，屋里顿时又跪了一片。

在史氏看来，固然她这妯娌无疑是个赢家，但服侍婆婆这些年的其中委曲和心伤，也不是凡人能体味获得的。

趁着母亲还没到，史令仪又把明天与妯娌史氏闲话的内容三言两语地说了个清楚，贾代善轻叹一声，“我和水兄在书房闲谈，也说到了二弟比来不太消停。”

林大管家还不忘敲打一番那些已经被吓得不轻的下人们，这才又向贾赦解释道：“新补的丫头一会儿就来，大爷的小厮和长随，自有老爷重新指派。大爷固然放心，不会迟误您使唤。”

几两银子和差事之间，孰轻孰重还用问吗？

贾代善道：“咱家还守孝呢，水兄不便久留。”看着二儿子给本身请过安，又和媳妇说道，“岳母快到了？恰好有段日子没见，我也得好好谢岳母一番。”

不但贾赦有些骑虎难下，主子们也是有些最后一搏的意义：老太太没了，老爷又向着太太，如果不能一举制住年青气盛另有些怀旧的大少爷，将来哪另有好日子过？

史氏传闻荣府有客，便干脆地起家告了辞。

史令仪福诚意灵，“老爷的意义是……”

打通兄长的通房给嫂子出点困难，调拨兄长的宗子和父母存些不满……这些都是大师伙茶余饭后无伤风雅的谈资，统统人都喜闻乐见的“别人家的糟苦衷儿”。

毕竟是堂弟荣国府的“家事”，他也不好上来就指手划脚，便遣了自家媳妇过来探探风声。

史令仪点了点头，“可不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一时动不了贾代化和贾代善兄弟，其他贾家属人总不免有那禁不住勾引的不是？能让他们内斗也是乐事一桩。

史令仪心中感慨的同时，安然承认她那些儿子孙子，也只能娶到只看得见面前蝇头小利的媳妇，真正的好人家好女人，是瞧不上她上一世养出的儿子和孙子们的。

贾敏天然对答如流。

贾代善也看出媳妇猜了个正着，因而也不坦白，直截了当道：“长年在边陲带兵，不免挡了些人的好出息。那边王府寻我们家的错处也不是一回两回，万幸宁荣两府最多就是族人有个偶尔放肆之举……为档子小瑕疵就撤换大将，圣上如何承诺？过后便暗中怒斥了忠顺王。只是日积月累下来，圣上也难保一向信赖我们。”

史令仪闻言便嗔道：“我娘可贵过来一趟，你别给我们搅了。”

后代婚事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人之言，贾代善和史令仪爵位再高，也和侄女儿隔了一层，人家父母听你的，是情分，不听也是本分。

可老太太却没想到这些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

贾赦心知这是母亲派来的救兵，光荣之余内心又不免别扭上了：母亲看不起我，连下人都使唤不好。这么一想，脸上就带了几分色彩出来。

比较起来，史氏的婆婆――宁国公夫人倒是个非常有才调有手腕的女人，固然在她跟前显不大出本身的本领，却也能在她的关照下，顺心快意地相夫教子呀。

遵循史令仪猜想，四王家多少还剩了些情分，不会为了一个庶子的女儿就来拆荣国府的台；皇子们又瞧不上荣府这位庶子的本领；那么也就剩了一两家乐意看荣府兄弟内哄的好戏――比如一向都和自家分歧的忠顺王府。

看着二儿子那被人奖饰过很多次“沉稳平和”的风采……史令仪不由嘴角一挑：这个儿子纯粹是天生书白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