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1页/共3页]

北静王此番气势汹汹地到来，分开时倒是面上带笑。

表姐元春现在已是存着又拉拢又防备她的心机，宝钗看得通透，却也不会因为这点子芥蒂而轻重不分，再说两位老资格的女官相偕而来，言辞诚心：甄良媛有个好歹，大师可都脱不开干系。

不过这答复很令贾赦对劲：冯紫英说的是实话还是大话，他天然辩白得出。他点了点头，又冷声道：“放下。”

实在元春一向揣摩生下孩子好生教养，将来天然少不得她这个生母的面子。并且她觉悟得可比宝钗预感的时候还早上很多：毕竟宝钗可贵能和太子太子妃说上几句，而元春却能与太子相处，向太子妃存候偶尔还能闲谈上几句：太子就算爱美色，也不会色令智昏；太子妃贤惠漂亮，可如果真是伤到了她的儿子，光是太子妃的娘家费氏就能咬死自家。

实在，“贾代善端洗脚水”乃是贾代善服侍发热的史令仪，亲口喂药亲手擦身那段儿嘉话的误传……并且洗脚水贾代善的确没倒过，他却常常给老婆洗头发。

怎料贾赦这回却像是重新熟谙他一样，上高低下把他打量了好几次，直到冯紫英双腿都有点儿发软的时候，才又听贾赦问道：“你将来也能这么服侍我女儿吗？”

冯紫英还真是当真地考虑了一下，想起荣国公贾代善仿佛也在老婆有身时，端过洗脚水……人家举案齐眉，我捧盆当胸，归正也就是一两回的事儿，干了！

贾代善捏捏下巴，直白道：“你如果刚才没变脸，我几乎就信了……”

话说元春乃是太子身边位份最高也最为受宠的侧室，可名头再大，她也是妾！而妾生子，太子可未需求在外等待――能心安理得享有这个报酬的只要太子妃！

贾赦抹了把脸，竟迷惑道：“前一阵子，我是如何感觉你是个好孩子的啊？”

贾赦一看就晓得这臭小子又魂飞天外了，气儿又不打一处来，猛地抬脚踹向他后身，却没用甚么力量，“滚！”

史令仪也不客气，诘问道，“亲家老爷究竟给你灌了甚么*药！”

前一阵子，太子在太子妃跟前又哭又嚎，撒娇耍性子都演了个遍，宣泄过后表情天然舒爽很多，他却也因为本相毕露而干脆跟太子妃破罐破摔了。

宝钗在赶路时也不免暗自嗟叹：表姐出产的时候可真是不巧。

贾代善道：“三十无子方可纳妾呗。”

老婆怀着孩子，太子还能如何？而等太子妃笑够了，便上前柔声欣喜起丈夫，话里话外便是一个意义：宠妃再得宠，在圣上内心能和皇后比吗？

却说宝钗求见太子妃之时，太子妃正在劝说太子到元春那边去瞧一瞧，“女人生孩子可如同过鬼门关呢。”

太子想了想：良媛生子如果他们佳耦一个不到，没准让旁人感觉元春得宠。太子怕费事，却更不想他那宠妃庶母们是以有机遇在父亲那儿下教唆是非。

粉嫩的小女人五官挤做一团，太子那里看得出这孩子像谁？他亲手抱了抱，小女人还不给面子地嚎了两声，太子便把女儿交给早早备下的乳母，又向产房里累得几近虚脱的元春道了声辛苦，以后又扔了下句“赏”便仓促拜别。

史令仪闻言便抱怨道：“这回是将瑗儿许出去了吧？老爷，您如何不能再从北静王府弄个女人过来？”

贾代善非常踌躇，“换亲传出去多刺耳啊。”

史令仪得知此事，甚么话都没说，等她用了盏药茶，贾代善刚好回到荣禧堂，进家世一句便是长叹短叹，“又失策了。”

比起别人家的闺女，史令仪当然更体贴自家孙女儿的婚事：北静王这回清楚是善者不来！

宝钗在偏殿里替表姐可惜之时，元春却不觉绝望，而是长出了口气：生了女儿，但是意味着将来能有十余年的“母女均安”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