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1页/共3页]
薛阿姨见状也自悔说的过了,心中也晓得自家儿子的本性,不过是临时去宁国府避上一避,也就不加禁止,一转头又见宝钗不过三言两语,已经将家中买卖安排得像模像样,心中颇感欣喜。
薛阿姨见宝钗这番长篇大论说下来,仿佛也有些事理。她对宝钗夙来佩服倚重,又向来是耳根子软的人,见宝钗对峙,也就罢了。
薛宝钗本来觉得薛阿姨不至于非要对一通醉中胡话究根问底,谁知薛阿姨的神情竟可贵的凝重严厉,因而端的把跟着薛蟠出门的小厮叫过来,公然问出薛蟠见到了秦可卿的弟弟秦钟。其他诸事小厮固然吞吞吐吐,不好明说。但是薛阿姨见惯世情,薛宝钗冰雪聪明,也都猜了个差不离。
“闭嘴!”到底是薛阿姨经事多,率先反应过来,恶狠狠地说道。
薛宝钗大惊,道:“母亲这话从那边说来?和香菱有甚么相干?哥哥只怕是醉中认错了人。”
薛阿姨以为男人有些龙阳之好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薛宝钗心中却不能苟同。但是她的重视力很快就被薛阿姨的后半句话给吸引了畴昔。她有些不解地问道:“母亲莫怪我多嘴,实在是不明白。蓉儿媳妇儿不过是摄生堂抱来的弃婴,自幼被宁国府看中,养做童养媳,当真算起来她娘家不过是工部营缮郎,小小的一个京官。为何独独他招惹不起?”
薛蟠差点被奸人蒙骗,又被薛阿姨唠叨了半天,面上挂不住,恰逢宁国府贾珍打发人请他畴昔,遂忙不迭地去了。
屋子里的几个小丫环吓得噤若寒蝉,一个个都退下去了。
薛宝钗道:“虽未见到实景,但也可推断个七八成了。母亲若不放心时,我暗中把跟着哥哥出门的小厮叫过来鞠问一番,问个究竟。”
薛阿姨定定地看了宝钗一眼,顿了一顿,点头道:“秦业倒不像有甚么别的身份。以你二舅母模糊约约的意义,倒似是蓉儿媳妇儿有别的甚么了不得的身份呢。是以合族都说非常对劲。想来都城天子脚下,多少隐蔽的事情,岂能尽数弄个清楚明白,只怕倒是胡涂的好呢。”
薛阿姨叹道:“你那里晓得这此中的短长!”又沉吟好久,方说:“这此中的原因,我也不甚明白,你二姨母当日提及时,也只是影影绰绰。反正晓得的事情多了,一定是一件功德。现在奉告你,不过是为着你谨慎警省的意义。你倒想想看,你珍年老是贾家的族长,蓉儿是长房长孙,娶妻是多么慎重其事的一桩事体。秦业一个小小的工部营缮郎,如何就能攀上这么一门婚事来?”
当日王夫人不得闲,没有来寻薛阿姨说话,薛阿姨也趁机亲身洗了手,下厨做了几样儿子喜好吃的风味,为的是恐薛蟠为这事心中不安闲,一番鼓励安慰的意义。
厥后公然无人提起梨香院中的这场小风波。众下人皆守口如瓶。倒是宁国府里的谎言传得更不堪了,宝钗偶尔间听到只言片语,都只感觉脸上辣辣的,替秦可卿感到尴尬。
到了快掌灯时分,薛蟠才醉醺醺地回到梨香院。薛阿姨一看这模样就晓得是吃了很多酒,先前亲手做的小菜天然是派不上用处了,一叠声地叫人从速筹办醒酒汤,又叮咛了热水毛巾过来,亲身为儿子洗拭。
薛蟠发了这么一场酒疯以后,本身醉中反倒甚么都不记得了,仍和先前一样和贾珍、贾蓉等人厮混在一起,在贾家学塾中和些契弟厮混。薛阿姨和宝钗虽有些狐疑,何如劝谏不得,宝钗一个未出嫁的女儿家更是不好宣之于口,也就只能这么含混着了。所幸临时保住了香菱。
薛宝钗吓了一大跳,呆了一会儿,说道:“也是。照母亲这般说,公然是胡涂的好。”停了一停又说道:“既如此说,公然是等闲惹不得的人。只是以方才众小厮的说法,哥哥也没做甚么特别的事情,倒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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