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第2页/共3页]

黛玉侧身想了一想，惊奇道：“那姚先生莫不是诬赖你的阿谁？这类人，乱棍打出去都嫌便宜了她，莫非你竟还跟她暗中有牵涉不成？”

黛玉闻言幽幽叹了口气，道：“只怕缘分到时，姐姐还是这么说。”

黛玉明显对姚静成见颇深，嘲笑道：“她那般诬告你，你竟然还敢请她为家里人医病？如果有个甚么三长两短，又该如何是好？”

实在贾母阅尽世事，这话原也不能算错。医者望闻问切，一来要看家学师承，二来这也是多年堆集方能有所成绩的事情。多少人家的家传医术是传儿不传女的，女先生又能学到多少外相？何况女子活着，主持中馈，筹划家务，各种琐事缠身，又要奉养婆婆，奉迎小姑，为夫君开枝散叶，那里有很多时候堆集这医术上头的经历？

邢夫人一贯是个没有主张的，此时不免一味阿谀贾母慧眼如炬，因见贾母兴头高，不免出主张道：“现在媳妇儿想着，宝女人每日里出门，当然是带着自家人的。现在因带了琴女人，老太太不放心，便叫加了些仆人在核心护着。既是老太太心疼琴女人，不过寻个忠心的家人，叫他每日里细心探听这那边的环境，那女先肇究竟是在故弄玄虚，还是公然有本领，一探听便知。”

宝钗冷不丁闻声黛玉这般问，不觉吓了一大跳，遂将常日里说与人听的言语拿来敷衍：“未曾呢。想来这类事情，总要讲个缘分。缘分未到时，却也是急不来的。”

实在宝钗还是有些事情坦白的。姚先生这小我，神奥秘秘的，倒是奇特的很。比方说她对香菱很有好感，常常决计照拂，又比方说她压根没有见过林黛玉的面，却一副神交已久的模样，对林黛玉推许备至，又比方说，宝琴畴前不成能和她有任何交集，但是宝钗略略一提，姚静竟然也晓得。

宝钗听这话里有话，想诘问间，到底不敢，想了想，却同黛玉提及为她购买的园子的事：“现在契书是写过了，因是多年未住人的老屋子，总要请人翻修过，才气入眼。说来也是巧，宝兄弟认的干儿子芸儿倒是主动请缨，揽下了这翻修之事。倘若他晓得这园子是为他将来母亲大人筹办的，还不定如何经心呢。”

宝琴含泪点了点头，向着姚静千恩万谢。

宝钗忙解释道：“不是我想跟她暗中有牵涉。只是我师父，就是畴前我父亲活着时，为我请的教养嬷嬷，一贯非常照拂她。一日为师，毕生为师。我莫非还能同她翻脸不成。更何况，她的医术确切高超。此次琴儿哥哥不远千里，带着母亲进京，原也是存了请她医病的心机。”

贾母听邢夫人说的有理，果然就命她去了。邢夫人喜不自胜，竟将这个当作是打击二房王夫人的手腕，动手筹办。

次日宝琴就禀明贾母，说要去看望母亲，又说有女先生为母亲医病。贾母开初甚是驯良，一脸不觉得然，待到问清楚是痰症，又晓得不过是女大夫后，便道：“痰症可不是甚么小病。这病可大可小，最是磨人，现在上头太上皇、皇太后和皇太妃，可不是都有这个病吗？任宫中请了多少着名的医道圣手都治不好，现在一个女先生，只怕年纪悄悄没颠末甚么事，就能治好了？”

宝钗被她这番话说得出声不得，一抬目睹她面上泪光点点，竟是委曲得要哭的模样，不觉心中大恸，暗想：向来只要宝兄弟能惹得林mm如此。现在莫不是我言语太冒昧了。欲要哄她时，却不晓得从那边动手，呆了半晌，不觉苦笑，暗道：到底还是宝兄弟好跟她配成一对。宝兄弟原是哄她哄惯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