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1页/共4页]

欧阳少恭浅浅一笑，“不堪欣悦。”

欧阳少恭唇边笑意加深。

“可贵，当真可贵……”欧阳少恭莞尔一笑“百里少侠自言不通乐律，却常常能够明白鄙人曲中深意。君子之交平平如水，不尚虚华，得一听者如此，已算一世知音。”

就像是阴阳的两边，镜子的两面，黑与白、昼与夜、天与地。

那琴声并非幻觉，而是自夜风中悠悠而来，琴曲恰是那熟谙的榣山余韵。

百里屠苏公然也没睡着。

放眼望去是衡山一脉连绵的庞大黑影，间或涌来一片暗淡云海，空中无一点星斗。夜深人静，飞鸟都已安息了，只要树叶沙沙，烘托三人的背影。

她的细眉，妙目，手指，腰肢；腰间的褶裙，细碎的舞步，繁响的剑鸣，轻云般慢移。没有决计造作，每一个行动都是自但是流利，志在高山表示峨峨之势，意在流水舞出荡荡之情。

纤细的罗衣从风飘舞，环绕的长袖摆布交横。珠缨扭转星宿摇，花蔓抖擞龙蛇动。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不如桃花，以舞扫兴可好？”

开端的行动，像是俯身，又像是瞻仰；像是来、又像是往，像是翱翔，又像步行。轻步曼舞像燕子伏巢、疾飞高翔像鹊鸟夜惊。络绎不断的姿势飞舞散开，盘曲的身材手脚归并。

素肌不污天真，晓来玉立瑶池里。流光飞舞，那人如同隔雾之花，昏黄漂渺，明灭着斑斓的色采，却又如同云端，不成触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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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万物，出世浑沌。

青玉坛上层，长夜国度。

仿佛遨游在无垠的空，自在地远思长想。

百里屠苏陪着桃花，腾云驾雾于衡山之巅，由上而下张望青玉坛特别的风景。

桃花看向百里屠苏，恰好对上少年投过来的视野。

“梦里……景象都已经恍惚了。”答复的是百里屠苏“只记得那乐曲听来清雅安闲、悠然淡泊。而换做先生弹奏，则带了多少刚柔相济之意。”

算着时候，这会儿该当恰是半夜，万籁俱寂，人畜皆安。

路过莹莹发光的传送阵法，耳边若隐若现仿佛是琴声，但听不逼真。

欧阳少恭没有起家“刚才于房中翻阅文籍，少侠所予应是仙芝无疑，但书中所载几处鄙人仍有不明…便先到屋外闲坐半晌，以免一时多思，反入歧途。”

衣袖舞动，剑气肆意，四周仿佛飘起了淡粉色的花瓣，仿佛闻到了花香飘摇摆曳，一瓣瓣，牵着一缕缕的沉香。

桃花张了张嘴，却也不晓得答复甚么，只是猜疑着，摇了点头。

桃花女人当真想想，终究点了头。

琴与叶的合奏，叶与剑的交鸣，凝成一丝丝不见的细线，穿过茫茫穹宇，探向悠远不明的畴昔，抚过支离破裂的梦境。

在江都，在安陆休整的时候里，桃花便喜好看这些歌舞杂耍的。特别是在江都花满楼，那些个红妆美人见她一脸萌萌的猎奇神采，看得风趣，笑着拉过到她也教了些走步行动。

跳舞……

一个身披白衣，仙骨风骚，席地而奏。

上层永为黑夜，基层永为白天，从高处俯瞰，公然是形似太极，意指阴阳相辅，化生万物。与祖洲八方月色那种阔别人间、天然萧瑟的瑶池比拟，这里更加讲究万物之序，天人合一。

一曲结束，像是有默契般，久久没有言语。

往前走了几步，遥见欧阳少恭端坐在一座石亭当中，身边一尊博山炉，香炉内袅袅青烟，随风袭来，不知燃的是何种香料，闻之令人神清气爽，并不似普通的香火令人不适。

如果再高，突破长空，超出边界，在那九天之上，万重之巅……回归那宇宙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