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2页/共3页]
凌朝歌顿在原地了望着满目标兰花,葱茏的绿叶间,是乌黑的花朵竞相绽放。
亲眼瞥见这花海可比在体系供应的舆图上看着表情愉悦很多。
凌笙勾了勾唇,眼眸却低了下来,“不过是凌某想来此一游,劳烦女人伴随,倒是叨扰了女人。”
西楚阵势庞大,易守难攻,且又与北倾国相邻,先祖曾率兵剿贼十余次都未果,不然又怎会留而后患?
本来比人高的草木消逝,视野一下宽广了很多。远处隔着一条河水,河水的另一头则又是一座山。
自凌瑾查出瞿宁侯一案与西楚余孽有关,天子便让他将此事全权交予了温蔚然,但名义上他虽不管,总偿还是因对案件相对体味,又有天子的号令,温蔚然查出的事并未避开凌瑾,而经常与他有所交换,这也使得案件停顿相对顺利。
“万花谷是一江湖门派,此为核心,可供游人赏景。此处虽名万花,却以兰花居多。”凌笙趁便解释道,“兰花清雅高洁,被世人誉为花中君子,万花谷人在核心种满兰花,也为警省万花谷弟子君子之德。”
凌笙寂静地看着白衣胜雪的女子闭着眼迎向风,白衣飘摇,青丝飞舞,仿佛九天之上的玄女。
凌笙坐在轮椅之上并非因为双腿残疾,只是自幼饮药,是药三分毒,长年累月下来,体内积储的药毒便有些多了,导致体内朝气更加亏弱。太医每月施以针灸之法将他满身毒素逼至双腿,乃至双腿知觉甚低,不能普通行动。
现在多了面前这白衣女子,主子迩来的气色也好了很多。虽不晓得这女子是何身份,但只要不伤害主子,他亦不会多管。
起初看舆图时,她也留意过这万花谷。
凌笙接住飞来的胡蝶,笑道,“这是萤火蝶,白日埋没在花丛里,到了夜里便会飞出来,成千上万的胡蝶,身上都闪动着荧光,很标致。”
动静是前几日才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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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笙勾唇回应,低下头眼底却有些茫然。
此处山净水绿,还未入谷,便闻得一股花香。耳边缭绕的是清脆的鸟鸣,侧耳聆听,竟还模糊听得见潺潺的水声。
天子紧握的拳头“噼啪”作响,嘲笑两声,倒没想到那余孽的手都伸到了淇水泽境内。
“不必。”凌笙摆摆手,手中的帕子不动声色地拭去嘴角的一丝血迹。
这一段光阴大事未几,除却瞿宁侯灭门一案,便只要鹤州水患。
凌朝歌:“……”
凌朝歌转头看着他,轮椅上的男人神采惨白,一身蓝底银线勾纹的衣袍,及腰的墨发用银质的发冠冠起,俊朗的面庞染上了病态,却藏不住眼底的那份睿智。
宦海险恶,稍一走错一步,落空的便是本身的命。温蔚然入官不过十余载,位居大理寺卿,为官的事理可谓是刻入了骨髓。
天子一下一下地敲着书桌,眉头紧皱。
凌笙捂着嘴咳了两声,羽从速奉下水壶,问道,“公子可要喝水?”
草木间岔道很多,都铺着灰黑的石板,两人走在这花间,似是很有默契地都没说话。
安抚灾黎的官员在前几日便带着布施的粮草先行,现在会商的不过是水患以后又当如何。
萤火蝶美,一身却凝有阴气。乌黑的蝶翼翩跹,麟粉散落,那是亡者的执念。
天子挥手表示他起来,背对着他沉默一阵,问,“西楚一事如何了?”
羽扶着凌笙下了马车,如此仓促地行了一起,他的神采有些泛白,倒还是带着笑。
万花谷风景恼人,万木丛生,只是春时已过,现在这夏时的花儿实在未几。
鹤州间隔皇城不算远,从运河乘船逆流而下,三天便可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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