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进宫[第2页/共2页]
陆文远不慌不忙道:“皇上的这道诏令,尚未由吏部颁布,是以现在收回是来得及的,何况微臣劝皇上收回成命,不是没有来由。”说着,伸手从怀里取出赵咏宁的政绩考核记录,呈给朱时泱:“皇上请看,这是刑部郎中赵咏宁的政绩考核记录,他在职三年间,年年都在考核中拔得头筹,这刑部侍郎一职,本年本该由他升任,皇上却下旨让一个毫无功劳之人顶替了他,此举恐怕有失公允,难以令民气镇服。”
范哲甫强压着内心的波澜细细考虑了一会儿,心中便逐步有了计算。再昂首时,他的眼里已蒙上了深重的阴霾,心说严庸啊严庸,此番让我在此遇见陆文远,也是你的死期到了。
桂喜哭丧了一张脸道:“奴婢也不太清楚,只是上回模糊闻声吏部尚书傅大人说,是甚么天熹五年的进士,厥后做了浙江道御史,又因为触怒了皇上,被迁为吏部主事,打了一顿……”
哪知陆文远却道:“那微臣大胆,请皇上收回诏令。”
严庸虽夺目,但实在倒是个宇量狭小,嫉贤妒能之人,这也是他多年来始终扳不倒范哲甫的启事。恰好那年殿试上,陆文远年方十九便跻身佼佼者之列,却还是出类拔萃,几近已是当年状元的不二人选。严庸见了内心天然是不舒畅,陆文远当时也是太年青,性子直,殿试还没开端就开口扣问天子去哪了,这摆了然是质疑严庸的主考官身份。严庸一贯狷介矜持,哪受得了这份热诚,当场就勃然大怒,殿试过程中对陆文远各式刁难,更是将他的名次从状元直接降到了三甲第十三名,汲引本该是榜眼的傅潜做了当年的状元。
现在陆文远的呈现,让范哲甫顿觉胜利在望,而这此中渊源,却还要从天熹五年的那场殿试讲起。
范哲甫一听大惊失容,刚筹算拉拢的羽翼眼看就要就义在皇上手里了,如何能不急,赶紧从隐身的门廊里转了出来,却见两个侍卫已提着碗口粗的廷杖将陆文远摁倒在了地上。范哲甫赶紧紧走了几步,扑身跪倒在朱时泱面前,喊道:“皇上息怒啊!”
本来这范哲甫即使位高权重,手眼通天,却也免不了在朝中竖有政敌,严庸便是此中最大的一个。严庸与他品级相称,同在内阁担负大学士,并兼任礼部侍郎。多年来两人因为政见分歧,一向貌合神离,暗中相争。先皇殡天以后,朱时泱即位,整日不睬朝政,骄贵度日,两人更是干脆撕破了脸皮,明目张胆地拔擢翅膀,之前朝为疆场,持续本身的政治厮杀。如此光阴一长,大大小小的恩仇积累下来,两人都视对方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拔之而后快。
范哲甫了然。前次皇上责打他的事,在前朝传得沸沸扬扬,他当然也传闻了,当时只感觉陆文远这个名字似曾了解,仿佛之前在哪听到过,却又全记不起来,想了一时没有眉目,也就没有放在心上。现在乍一听天熹五年,他倒是忆起了一件当年的旧事,串不起来的思路顿时全都连上了,内心豁然开畅。
范哲甫一时也不敢吭声了。他虽在朱时泱跟前得脸,但那朱时泱却实是个六亲不认的短长角色,帝王该有的阴狠和多疑一样不缺,实在招惹不得。
朱时泱怒道:“你还替他讨情?朕此番就是要治治他这违逆犯上的弊端。你若再说,连你也一块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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