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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两都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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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鱼饵[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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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黛见她面色惨白,心中焦急,扳过她的肩劝道:“我的好姐姐,你克日赶上甚烦苦衷了?本是个慎重人,昨日竟摔破好些杯盏。现在我有此位置,是因你汲引指导,我都已将你视作亲姐姐了,你有难事,如果不嫌弃,便与我说来。”

猎场在郊野,长途跋涉,又是溽暑,天子素不列席。本年却破天荒地衣皮弁服,卤簿仪仗随行,由亲卫军护送,率王公宗亲,亲往郊野主持了夏苗大典。

说罢,唐潆微微抬首,在太后颊边轻啜了一口。

青黛覆在忍冬肩上的手略往下沉了沉,眼中又是苍茫又是惊奇。

酒未饮,便搁置在手边,太后执杯,敛袖饮尽,容止含蓄,惹人倾慕。

不知是对付,还是实话,在唐潆听来只觉敬爱。她噗嗤笑说:“这话或问太医,或问我,岂能问它。”她清楚数着,太背工中已是第五杯酒。待太后饮了这杯,她便半是利用半是撒娇地讨要酒杯,“它再许您喝,我却不准了,您听它的听我的?”

忍冬神情持重严厉,不料青黛听完倒是大不解地轻笑:“你这难道多虑?母女间本是骨肉相连,更非父女,牡牝有别,密切些又如何了。”

太后听了,反倒豁然一笑,反握住她的手,悄悄拍了拍:“能治好便好,治不好便罢。我实在无碍。只你,莫要固执。”

忍冬切切顿脚,悔道:“只我当时不觉得意,不然定要相劝了!”

“小七,我做了场梦。”太后续饮了两三杯。她素不善饮,喝酒极易上脸,目下已是脸颊淡粉,倒是耳垂的色彩先褪了下去,“梦境是何,已忘怀,只记得本身在梦中孔殷地想醒来。醒来后,感觉口渴,只想寻酒喝。”

小宫女捂着铜钱严严实实,嫣然笑道:“人间事总难预感,姐姐可得好好想想,莫押错了注。”

再有人开口时,果然便是旁的事情了:

唐潆退到一侧,想了想,又觉不好。她谨慎翼翼地凑上前,眼底流转着尚未褪下的欣喜微光,她磕磕巴巴地说:“我……阿娘……我、我在您面前常常压抑不了……”明知太后目不能视,可她只稍抬眸半寸,唐潆便不由得羞怯低头,口中却很诚心,“我知此行动实在放诞无礼,有悖您的教诲,更有违我当初誓词。但大略爱是本性,再如何假装粉饰都难悠长。刚才,您让我过来,我瞥见您向我含笑,便只想同您靠近些,像儿时那般。”

小宫女纤纤手指一翻,将铜钱颠落在地,迅疾以手背覆住,笑嘻嘻地看向世人:“如何?正面,背面?”

入夏,夏苗将至。

敞高兴扉,说到前面,她已语气安静,不复慌乱。但如此直白,她不免羞怯赧然,脸颊绯如朝霞,红着耳朵摇了点头:“不,不像儿时那般——我喜好您,并不像儿时那般。想同您靠近些,亦不像儿时那般。”

“嗯,阿娘,我不固执。”唐潆目视着她,朗然笑说,“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我及笄之龄,恰是少年,容颜恰好,您已瞧在眼里,记在内心。”

青黛畏热,待了半晌,几次拭汗,欲起家寻口水喝,却见忍冬目光游离,心不在焉比她更甚。青黛迷惑,手肘轻推了推她,低声道:“姐姐?”

前廷后宫虽仅一墙之隔,但因有祖宗传下来的端方,朝堂上的动静等闲传不进宫人的耳朵,遑论宫里宫外。宫人只知唐潆何日何时离京,却难知她何日何时回京,更不知此行会产生何事,一如平常搬冰消暑,搭棚蔽日罢了。

“是啊,陛下纯孝——”忍冬生硬地将青黛的话截断,“暗里练字却连母亲名讳都不避了?”

是年夏苗,弗朗基国受邀参与此中。

太后:“有。”她语气更降落沙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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