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第2页/共3页]

丫蛋眨巴眨巴眼，反应了一秒才明白过来，但又觉听错了。“我......我能够吗？”

“......”假装听不见。

院子里横七竖八拉着晾晒衣服用的铁丝，明天气候不错，邻居们洗好衣服后都挂了出来，刘长江家还把晾出了被子和床单。丫蛋洗完衣服才发明有几件没处所挂了，她偷偷瞟了田果家一眼，因为田果家玻璃贴了窗花，以是她不晓得屋里的环境，只感觉田果应当没往院子里看，就伸出小手，把田果晾晒的衣服往边上挪。

丫蛋还是怯生生：“但是，你家屋子背阴，晾不透衣服。”

哎，您那里晓得我已经不是畴前的米田果了？

田果感喟，心想姐姐长得这么美，是人又不是鬼，至于把你吓成那样么？

姥姥觉得田果要出去跟丫蛋打斗，忙拦着说：“别介，田果，人家就是晾个衣服，不是啥大事，千万别吵架，丫蛋那孩子不错，挺诚恳的，你别欺负她。”

和《西厢记》里的红娘差未几，《卖水》也是小丫环促进了一段好姻缘。

推开屋门时，田果瞥见姥姥杵着拐杖立在外屋，一双脚小小的，仿佛撑不住日渐朽迈的身材，站在那边微微颤抖。见田果确切没跟人吵架，白叟家紧绷的脸才终究放松下来：“这就对了，今后有事说事，好好说，别总跟人家吵架，你给人家一张笑容，人家就还你一张笑容。”

田果冲院子扬扬下巴：“畴昔一趟。”

丫蛋家一共四口人，上有父母和一个大三岁的姐姐。现在姐姐已经事情了，在一家粮油店做停业员。而丫蛋还在等候父亲制衣厂的名额，传闻三月就能批下来。

收音机“呲呲”响了一阵，然后小旦角一声清澈圆润的调门声如流水般从喇叭里倾泻出来。

田果昂首望了一眼天，金乌西沉，太阳已落至老房屋檐。田果说：“没干系，估计再过一会儿内里也跟屋里差未几冷了。你甭管我，从速晾你的衣服吧。”

田果点头：“能够。”

田果好无法，看来畴前的本身确切够混，对姥姥笑笑：“您放心，我不打斗。”说完挑帘出了里屋。

眼睛不好，姥姥就用耳朵听。

田果明白姥姥还是不放心本身的技术，没干系，来日方长，今后有的是机遇揭示才调。

“几点了，果儿。”姥姥眼神不好，在乡村时点着火油灯缝衣服把眼睛弄坏了。

挪了一点，处所不敷，又接着挪，但是很谨慎，尽量做到不让田果看出来的那种。

“您说吧，我听您的。”

如果名额顺利下来，丫蛋就也能去制衣厂上班了。

等这出折子戏完整结束了，又换成侯宝林郭启茹说的相声，田果才又问了一句：“姥儿，这出戏讲的是啥？”

田果感觉真成心机，此情此景特像当年成名后“调戏”小演员的时候。但此一时彼一时，田果不想吓着丫蛋，抬手指指空出来的铁丝说：“晾这里吧。”

相声听到一半，正把剥好的蒜放进碗里，田果撇头望一眼窗外，正看到院子里丫蛋晾晒衣服。两条小胳膊捏住白衬衫肩膀两端，用力一甩，水花四溅间，衬衫也平整了。

姥姥爱听京剧，特别是荀派和程派，收音机质量不好，无端倒一下就不出声了，姥姥恐怕听不完整这出戏，以是就捧在手里细细的听，衰老的面庞浮出笑意，皱纹都深了。

“可那你衣服还没干呢。”

田果懒得听那么多“但是”，晓得丫蛋内心还是防着她，田果不管那些，归正日久见民气，拿着自家衣服正往屋里走。身后，丫蛋特甜地说了一句：“感谢你啊......田果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