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漠北西风瀚海沙[第2页/共3页]

夜天凌略事调息，胸间几次袭来的剧痛逐步和缓。少顷，他冷眼看向地上未尽的血迹，邱平义自刎赔罪，便将迟戍钉死在了叛军的罪上，令统统人不得不信他所言。

一名军将上前一步：“末将邱平义，行军以来一向和迟戍共处一帐，迟戍曾经游说末将与之一同叛投西突厥！”

邱平义扶在佩剑上的手青筋凸起，面上有一刹时的踌躇，但半晌后，他俯身拜下：“末将明白，还请殿下宽赦末将亲族，末将……不堪感激！”话落之时蓦地拔剑，横往颈中一抹，帐中血溅三尺。

漠北荒山。

“末将肯定！”

后日初晓，朝阳刚在荒凉天涯映出霞光，玄甲军已达营前。

你一言我一语，兵士们一边骂嚷着，一边群情：“我们这边倒好说，凌王的玄甲军在前面可成了孤军，若不撤兵，弄不好一个也回不来。”

“玄甲军再短长，此次也成了孤军啊！”有人忍不住道。

“此话怎讲？”

丁关抬手将衣服一扯，自脖颈至胸前暴露道长长的刀疤，火光之下狰狞万分：“那仗打得惨烈，一万五千人返来八千，老子这条命也差点儿搭在了那边！”

夜天汐点头道：“现在雄师汇合一处，一一击破，他们毫不是敌手。”

众将领命而去，当即有人进帐清算了邱平义的尸身。

夜天汐看着地上血迹长叹一声：“幸亏是四哥领兵在前，不但全军无恙，反而大败谷兰王，这几日策应不上，真是让我捏了把汗。接下来这仗，不知四哥有何筹算？”

“你早便晓得他要投敌？”

“那里还用得着你脱手？五殿下那边先饶不了他！耽搁雄师的罪名，谁担待得起？”

“不错！”

夜天汐神采阴沉，十一面带懒惰谑笑，夜天凌面无情感，然眼中冷锋如刃，洞人肺腑。他浑身一震，仓猝垂首。

“邱平义，你可听明白了？”夜天凌缓缓道。

众将不料有此一变，皆是震惊，十一已迈出一步欲要禁止，但还是迟了。

另一人立即接上：“谁说不是，甚么平虏中郎将，那迟戍竟连人都不见了踪迹！”

夜天汐自案前站起：“我军如何？”

夜天汐冷哼道：“三日前雄师安营北地，第二日拔营行军迟戍不见了踪迹，后经人奏禀我方晓得，他竟早有效力西突厥射护可汗之意，此去其心可昭。传闻这迟戍本来便是塞外人氏，不知四哥是否知情？”

邱平义猛地一怔，抬开端来看向几位皇子。

夜天凌目光和十一微微一触，眼中惊奇尚未成形，便被深墨般的眸色吞噬，沉声道：“五弟此话有何按照？”

在这儿的大多是年青兵士，丁关此话一出，很多人便问道：“丁老哥插手过十九年那场大战，跟的是凌王的雄师？”

夜天汐看向昂首在地的邱平义，沉声道：“叛国者诛九族，坦白、藏匿、知而不报者，当以同罪论处，但可依情不涉亲族。”他说得极慢，一字一句非常清楚。

夜天凌往他那处看了一眼：“迷路？”眸色一沉，声音转冷，“迟戍安在？”

夜天凌淡淡扫了他一眼：“迟戍曾同你提起叛投西突厥之事？”

“四哥放心！”

“杀头也便宜了他！”

正闹嚷着，营前忽见快马奔驰，一名玄甲马队飞身上马，直奔帅帐。

“……绝无贰言！”

“甚么？”夜天汐猛地昂首，“说！”

“这迟戍还是凌王帐下大将，谁知竟干出投敌的事。”

“呸！你看他那文文弱弱的模样像哪门子将军？”

“撤兵？按说此时早该遇着突厥人了，说不定早在甚么处所干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