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只怨生在帝王家[第3页/共3页]

千钧一发之际，黑夜中精光凌厉，一支狼牙墨羽箭破空而来，赶在统统人之前精确无误地击中太子手中的瓷瓶，本地一声爆响，瓶中药汁溅满太子半身，人却毫发无伤。

卿尘定睛看去，那青玉瓷瓶公然是来自宫中、专门用来赐身后宫妃嫔用的鸩毒，一颗心突然沉到谷底。

卿尘看着甲胄光鲜护在太子身边的御林侍卫，心底掠起一阵无由的凉意。

卿尘蹙眉劝道：“鸾飞，听姐姐的话，速与殿下一同回宫，我们向圣上讨情，还不至于太迟。”

太子色变，仓猝伸手去夺，却眼睁睁地看着鸾飞在世人的惊呼声中倒下，他只来得及将鸾飞接在怀中，顿时悲绝欲狂，哑声喊道：“鸾飞！鸾飞！”

夜露中宵，更漏深深，本该陪侍在致远殿的孙仕却在此时来了遥春阁。

卿尘顺手拿了件披风，便随孙仕出了延熙宫。孙仕看似四平八稳，脚下却涓滴不缓，一边急向成宣门而去，一边对卿尘低声道：“凤修仪同太子殿下暗里出宫，圣上闻讯大怒，着汐王殿下领京畿卫将两人追回，不料平日保护太子殿下的御林军赶到，现下两方在外城对峙起来。”

宫灯明暗下，孙仕那张平时看起来庸碌降落的脸上没有任何端倪，只是垂眸道：“老奴奉圣上之命来请郡主。”

圣武二十五年的夏季，草木冷落，山石肃远，气候日趋深寒，禁宫中更加令人感觉沉寂静穆。再有几日便是除夕，照宫中端方，除夕、除夕都是天家家宴的日子，除夕虽不如除夕昌大昌大，但也自有一番热烈。大正宫中早早筹办下去，各宫各殿都多了些欢乐平和的氛围，繁忙一片。

明火之下，鸾飞卸去钗环素面朝天，简朴绾了坠云髻，青布衣裙一副小家碧玉模样。太子亦穿了身浅显布衫，白净脸上静雅如玉，粗布衣袍粉饰不了他举手投足的崇高气质，却自有一种叫人不能冲犯的安静和阔别尘凡的萧洒。

夜天汐已经劝得口干舌燥：“殿下，父皇已命四皇兄率玄甲军封了上九坊，内城九门戒严，即便我放你走也无济于事。事已至此，唯有跟我归去见父皇才好。”

卿尘不想鸾飞竟会服毒他杀，上前几步：“让我看看！”

火线火把林立，京畿卫和御林军对峙城中，两边人马竟稀有千人之多。

太子惨淡昂首，握着从鸾飞手中抢下的瓷瓶：“这是鸩毒，不会有救了。”

“鸾飞！”

太子木然被团团围住，却不闻周遭人事，只是悄悄地看着鸾飞。卿尘看了鸾飞环境，纤眉一皱，沉默不语。

夜天汐方从太子这里脱身出来，对京畿卫喝道：“十足归队，反了你们！”

太子唇边暴露一丝浅笑，摇了点头。他凝睇鸾飞，柔声道：“春有风花秋有月，岁岁长相伴。”

卿尘悄悄道：“鸾飞体内朝气未绝，胸口另不足温，殿下回不回宫我都要救她。殿下若还想待在此处，那我要先带鸾飞归去了。”此话说得软硬兼施，不容置疑。夜天凌亦深知此时只要鸾飞能打动太子，俯身帮卿尘抱起鸾飞：“我送你们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