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3)[第1页/共3页]
两军之出塞,塞阅官及私马凡十四万匹,而复入塞者不满三万匹。
大将军出塞千馀里,度幕,见单于兵陈而待。因而大将军令武刚车自环为营,而纵五千骑往当匈奴。匈奴亦纵可万骑。会日且入,大风起,砂砾击面,两军不相见,汉益纵摆布翼绕单于。单于视汉兵多而士马尚强,自度战不能如汉兵,单于遂乘六骡,壮骑可数百,直冒汉围,西北驰去。时已昏,汉匈奴相纷拏,杀伤大当。当军左校捕虏言,单于未昏而去,汉军发轻骑夜追之,大将军军因随厥后,匈奴兵亦散走。迟明,行二百馀里,不得单于,捕斩首虏万九千级,遂至竗颜山赵信城,得匈奴积粟食军,留一日,悉烧其城馀粟而归。
天子闻之,皆觉得能,故擢为中二千石。
春,有星孛于东北。夏,有长星出于西北。
上与诸将议曰:“翕侯赵信为单于画计,常觉得汉兵不能度幕轻留,今大发士卒,其必将得所欲。”乃粟马十万,令大将军青、票骑将军去病各将五万骑,私负从马复四万匹,步兵转者踵军后又数十万人,而敢力战深切之士皆属票骑。票骑始为出定襄,当单于,捕虏言单于东,乃更令票骑出代郡,令大将军出定襄。郎中令李广数自请行,天子觉得老,弗许;很久,乃许之,觉得前将军。太仆公孙贺为左将军,主爵都尉赵食其为右将军,平阳侯曹瓤为后将军,皆属大将军。赵信为单于谋曰:“汉兵既度幕,人马罢,匈奴可坐收虏耳。”乃悉远北其辎重,以精兵待幕北。
是岁,汲黯坐法免,以定襄太守义纵为右内史,河内太守王温舒为中尉。
是时,汉所杀虏匈奴合八九万,而汉士卒物故变数万。是后匈奴远遁,而幕南无王庭。汉渡河自朔方以西至令居,常常通渠,置田官,吏卒五六万人,稍蚕食匈奴以北;然亦以马少,不复大反击匈奴矣。
匈奴用赵信计,遣使于汉,好辞请和亲。天子下其议,或言和亲,或言遂臣之。丞相长史任敞曰:“匈奴新破困,宜可使为外臣,朝请于边。”汉使任敞于单于,单于大怒,留之不遣。是时,博士狄山议觉得和亲便,上以问张汤,汤曰:“此愚儒无知。”狄山曰:“臣固愚,愚忠。若御史大夫汤,乃诈忠。”因而上作色曰:“吾使生居一郡,能无使虏入盗乎?”曰:“不能。”曰:“居一县?”对曰:“不能。”复曰:“居一障间?”山自度辩穷且下吏,曰:“能。”因而上遣山乘障,至月馀,匈奴斩山头而去。自是以后,群臣震慑,无敢忤汤者。
票骑将军马队车重与大将军军等,而无裨将,悉以李敢等为大校,当裨将,出代、右北平二千馀里,绝大幕,直左方兵,获屯头王、韩王等三人,将军、相国、当户、都尉八十三人,封狼居胥山,禅于姑衍,登临翰海,卤获七万四百四十三级。天子以五千八百户益封票骑将军;又封其所部右北平太守路博德等四人列侯,从票侯破奴等二人益封,校尉敢为关内侯,食邑;军吏卒为官、犒赏甚多。而大将军不得益封,军吏卒皆无封侯者。
乃益置大司马位,大将军、票骑将军皆为大司马,定令,令票骑将军秩禄与大将军等。自是以后,大将军青日退而票骑日趋贵。大将军故交、门下士多去事票骑,辄得官爵,唯任安不肯。
先是,宁成为关都尉,吏民出入关者号曰:“宁见乳虎,无值宁成之怒。”及义纵为南阳太守,相称,宁成侧行送迎。至郡,遂按宁氏,破裂其家;南阳吏民重足一迹。后徙定襄太守,初至,掩定襄狱中重罪轻系二百馀人,及来宾、昆弟私家视亦二百馀人,一捕,鞠曰“为极刑摆脱”。是日,皆报杀四百馀人。厥后郡中不寒而栗。是时,赵禹、张汤以深切为九卿。然其治尚辅法而行;纵专以鹰击为治。王温舒始为广平都尉,择郡中豪敢往吏十馀人,觉得虎伥,皆把其阴重罪,而纵使督盗贼。快其意所欲得,此人虽有百罪,弗法;即有避,因其事夷之,亦灭宗。以其故,齐、赵之郊盗贼不敢近广平,广平声为道不拾遗。迁河内太守,以玄月至,令郡具私马五十匹为驿,捕郡中豪猾,相连坐千馀家。上书请,大者至族,小者乃死,家尽没入偿臧。奏行不过二三日得可,事论报,至流血十馀里,河内皆怪其奏,觉得神速。尽十仲春,郡中毋声,毋敢夜行,野无犬吠之盗。其颇不得,失之旁郡国,寻求。会春,温舒顿足叹曰:“嗟乎!令冬月益展一月,足吾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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