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青书[第2页/共2页]

“我们在等客人吗？”穆离隽猎奇地问道。

“北境寒铁，藏锋多年，却仍然神英未减。”子歌轻抚剑身，细细打量着上面的磨痕，“家父尚在时，这把剑一向被束之高阁，我也并未见过它开锋的模样，直至本日。”

那剑客的目光在她发间逗留了半晌，立时收了剑，在她面前单膝跪下。

天然居二层为上房，就中住客多为文人雅士，图享一方平静之地。他仿佛在寻人，一间一间耐烦地探查畴昔，屋内均是毫无响动。待到二楼正中的一间时，他刚把右手搭在窗沿之上，便被人猝然攒住了手腕。

“此剑本为大将军傍身之物。”宋青书昂首瞥了她一眼，将剑拱手放于席上，“现在既见杨主，便应完璧归赵。”

宋青书张了张嘴，却终是未能开口解释。

宋青书抿了抿唇，面露难色，却终是默许了。他们又聊了约一个时候，红裳方排闼而入。见有陌生男人在房，她也不惊奇，只是冲宋青书点头一笑。

“我当年固然还小，却也记得父亲二十一亲卫的领队宋烈英剑法超群，见到你手持湛卢以后，便更是确知了这一点。”子歌假装没看到他的神采窜改，絮絮说着，“家父在天之灵，若知宝剑落入故知之手，心中也会万分安慰。”

“你说清楚启事，我就放开。”

“看来你们二人已经见过了。”她在席间翩翩坐下，柔声说道，“季大哥昨夜便按你的叮咛，去了趟城外，把事情安设好了，此时他便在天然居门口等候。”

“是啊……我们在等一个久未会面的客人……”

此不时候尚早，长乐街上的商店也只零散开了几家，火食寥寥。一个醉醺醺的剑客，揽着隔夜的女儿红，一步一晃地走过街心，嘴里念念有词，路上行人避之不及。他身着粗布衣衫，背着一把厚重的长剑，长发混乱，挡住了他那双如鹰隼般精光乍现的眼眸。

子歌面露忧色，抬手将他扶起。“郡主、杨主，皆不能为人道也。子歌与你年纪相仿，今后唤我歌儿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