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杨府[第1页/共2页]

林岚闻言，脸上模糊有担忧之色。“轩哥他……身材可还好？我传闻陛下称病不见你，只是随便赏了些银钱，但是有甚么不满？”

“好！歌儿练剑最是刻苦了，比起半年前又大有长进，颇得这套剑法的神韵。”刘秉云铠甲未卸，风尘仆仆，身上犹带淡淡的血腥之气，但那络腮胡下藏匿的笑容仍然闪现无遗，“等你父亲返来了，你们俩再比试一场，让他也瞧瞧热烈！”

“有轩哥这个大将军坐镇，带了大齐最精锐的五万骑黎阳营，又兼步兵踵军后数十万人，北州之患何愁不解！”刘秉云笑道，“当年鲜卑国破后，北境四国仍然贼心不改，蓄势多年，却还是被大齐一击而溃，我们此番一起打到北州要地，封狼居胥山方还！”

忠烈侯府严肃古朴，天井巍峨，耸峙的高阁之间，一排排青樟树隐蔽如盖。转过正殿后，便有一片开阔之地，围成比武场的模样，是府中兵士练习的地点。四周府兵森立，一片寂静当中，但闻清脆的刀剑相撞之音，和一阵阵如银铃般的笑声。

“嗯，想必是如此……”林岚轻声道，却没有把心中的隐忧道出。

他笑着拜别，领了刘豫章扬长而出。林岚倚于门上，望着他的背影远去，却悄悄叹了口气。

他们又叙了一盏茶的工夫，门外来了刘府家奴，跪鄙人首禀告：“将军，岑公公到了府上，说要传陛下的旨，夫人请将军速速回府。”

两名不过十岁的孩童，现在比试正酣，男孩左手持刀，一招一式虎虎生风，而女孩则配一把齐腰长的宝剑，身形灵动，一边拆解，一边出言讽刺对方，惹得那男孩满脸发红，汗水涔涔而下。

“将，军！豫章你又输了！”她收剑入鞘，笑得畅怀，双颊泛着浅淡的红晕。

侧殿里装帧精美，是杨宇轩会家中好友之处，置有近十张桌案，四壁书架上藏有兵法古籍。正中的架子上摆着一把长剑，即便透过剑鞘，亦能感遭到其上披发的森森寒意。据传是当年先人定中州时以北境寒铁炼化而成，名为湛卢。杨宇轩便是持此剑为高氏打下江山，而待国中安宁后，这把湛卢便再也不出鞘，蒙尘架上，以免君主横生顾忌。

“夫人好久没见过刘将军了，也望能与将军聊聊疆场见闻。”

“封狼居胥？这但是陛下的意义？”

“边幅堂堂，皮厚如墙……”

“你三番五次随轩哥平叛，军功累累，陛下却一向压着没发旨，现在也该是时候动一动了。”林岚浅笑道。

刘豫章知父亲忠告顺耳，说得又在理，但他还是小孩子，仍然免不了感觉不舒畅，撅着小嘴一小我生闷气。

“那里，陛下安知黎阳营能大破敌军至此，都是轩哥为了抖擞弟兄们的士气，才摆了那祭天封礼的礼。”刘秉云神采神驰，仿佛仍沉浸于当时荡气回肠的回想，“数十万大齐后辈，跟着轩哥振臂高呼，声声响彻漠北，四周蛮虏闻风丧胆……”

“此次北上，可有甚么斩获？”林岚令侍女端上茶水。

子歌一起笑着进了房门，撒娇地扑入林岚怀中。

刘秉云是大齐勇冠全军的五品伏波将军，杨宇轩一手汲引发来的前锋，能以左手挥刀、右手执剑，于万军当中取大将首级，英勇非常。此番黎阳营北伐班师，他领前驱军队三千人率先入京，禀告陛下。而陛下却称病不见，只是厚赏并让他回府疗养几日，勿将戾气带入宫中。

他甲胄在身，便只是拱手为礼，随便地在席间坐下，看着子歌与豫章争食一块桂花糕。

“你明显承诺过我，如果比武输了必然不活力的。”子歌笑道。

刘秉云拱手谢过，便携二人往侧殿走去。子歌渐渐踱到刘豫章身侧，笑吟吟地用胳膊肘碰了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