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页/共3页]

“就是阿谁传闻中的‘小狼王’封野？此子不得了啊……”

这实在是燕思空第一次见到昭武帝。殿试时是颜子廉主持，状元大典他称病没去。

燕思空握紧了酒杯，大脑阵阵地发木。

“哎，你可传闻，靖远王世子要回京了？”

昭武帝一怔，大抵没推测一个小小修撰，竟如此朴重，他自讨了败兴，放下玉旒，端方了坐姿，看沈鹤轩的眼神也变得不耐起来。

百官齐齐膜拜：“恭迎圣上。”

燕思空走到讲学案前，翻开筹办好的檀卷。他本日讲的，也是《中庸》，讲“君子道不远人”，讲“‘伐柯伐柯，其则不远’，执柯以伐柯，睨而视之，犹觉得远。”

“圣上时隔一年重开经筵，意义严峻，怎就选了两个小翰林？”

沈鹤轩回礼，淡淡说道：“贤弟过奖了，你本日所讲引经据典、又兴趣横生，为兄自叹弗如。”

早朝过后，官员们移至文华殿。重开经筵，势需求停止一次典礼，鸿胪寺早已筹办好统统，大殿之上，案牍齐备，场面庄严。

“本日讲官是谁？可曾传闻？”

落座后，燕思空拱手道：“沈兄本日所讲，令小弟又有了新的设法，真是受益匪浅啊。”

沈鹤轩能听到两旁的窸窣之语，但眼睛都没眨一下。可等了又等，却没比及天子叫他平身，他才皱了皱眉，并非担忧受罚，而是现在的生长分歧礼法。

“你们有所不知，皇上说……”吏部尚书刘岸倾过身来，叹了口气，小声说，“说……‘不要再看之前那些老脸’。”

“好了好了。”昭武帝不耐烦地摆摆手，“从速开端吧。”

燕思空依言昂首。他看着端坐于金鸾大殿之上的真龙天子，那浑浊的双目、亏虚的面庞、痴肥的身材，哪怕裹着雍容华贵的黄袍，也遮不住那劈面而来的腐朽与昏庸。

在经筵上获得皇上的夸奖，燕思空可算大出了一把风头，成心交友的官员在路上不免与他酬酢几句，他面带浅笑，应对的恭敬又奇妙。

昭武帝却不买账：“此事再议吧。”

“寂静——”御前寺人清了清嗓子，“恭迎圣上御文华殿。”

颜子廉却不泄气，还想说甚么，于吉却领遭到昭武帝的眼色，大声宣布：“本日经筵，到此为止，午宴已设好，请诸位大人前去赴宴吧。”

燕思空恭敬道：“谢陛下，微臣不敢以皮相矜持。”

百官猎奇，扭头去看，多少有些吃惊。

内阁首辅颜子廉出列一步，拱手道：“陛下重回经筵，实乃明德正礼之举，有垂范天下之态，我等甚为欣喜啊。”

于吉悄悄看了天子一眼，昭武帝才不甘心肠说：“起来吧，讲吧。”

但是当今圣上多以圣躬微恙、盛暑祁寒为由拒开经筵，偶然一年能开三四次已是鲜见。朝臣甚为不满，连连上书谏诤，斥责昭武帝惰怠厌学，有违帝道，天子或许是烦了，终究同意重开经筵，却不晓得此次能持续多久。

“哦，靖远王的世子啊，传闻他要回京了。”

作为小小的修撰，除了殿试和状元大典外，应当是没机遇再见天子的，可沈鹤轩面色极其安静，既不因本身能够为帝王讲学而受宠若惊，也不因得见龙颜而惶惑恐恐，只是不卑不亢地下跪行大礼。

独一的解释，恐怕只要此人受颜子廉赏识了，毕竟客岁的殿试，皇上并未亲临，由颜子廉代庖，是以这一年的进士，都算他的弟子。

“君子之道，道纯，则表里如一，仰则观向于天，俯则观法于地。执柯伐柯，苛求于人，不若苛求于己，忠恕之道，乃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讲到这里，他又说了一个风趣典故，惹得昭武帝哈哈大笑起来，竟然给他赐了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