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1页/共2页]

元思空跟着元卯一起来到了城外。

封野撇了撇嘴：“你又不是亲生的。”

“定会相见的。”元思空强打起精力，“就像靖远王说的，将来有一日，说不定你我同朝为官。”

元思空噗嗤笑了：“封野，感谢你。不过……我也不大会用匕首。”

封野沉默了一会儿，俄然拉住了元思空的手。

元思空心内何尝不也闷得紧。封野可说是他交友的第一个朋友，固然俩人尊卑差异，了解过程也非常怪诞，可封野如此竭诚敬爱，又和他一样胸怀天下，怕是再也碰不到如许的人了。

元思空被封野所传染，胸中也鼓噪起来：“你有你横戈跃马的弘愿，我也有我的，有朝一日，我手中执笔，也能吓杀四方。

封野，再见，你我必然会再见。

封野俄然扑过来，踮着脚，用力抱了他一下，然后扭身便走，并用力挥了挥手：“后会有期！”

拜别之日总归是到来了。

封野接过那本旧书，抚摩着泛黄、卷边的封皮：“好，我必然好好读。”

在元思空恍惚的视野里，封野上了马，跟着封家军逐步远去，那在辽东北风中猎猎飞舞的封家狼旗，成了他平生未曾健忘的画面。

元思空用力眨了一下眼睛：“你也是，谁哭谁是小娘子。”

元思空苦笑道：“你又异想天开。”

元思空踌躇了一下，悄悄将匕首抽了出来，他不懂刀具，但见手中这把刃如秋霜，锋如麦芒，透着一股森森寒气，必定是好刀，他从速插了归去，“这匕首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元思空看了看本技艺上缠绕的白纱：“没事。”

元思空疼得缩了一缩。

封野忙松开手：“碰到了？”

“可我还不想走。”封野看着元思空，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清楚有几分不幸，“我还没看到你说的满树银花，还没在冰上策马奔驰，还……另有很多处所、很多好玩儿的，你都没带我去呢。”

眼看两千良马已经备齐，靖远王就要拔营回大同，广宁的统统官员将士都如释重负。

元思空拍了鼓掌：“标致。”

“可他们待我如己出。”元思空将目光投向远方，眸中有一股信心之火，在灼灼燃烧，“若我有一日分开辽东，必然是去秋闱，待我再返来，必然以金榜落款，报他们的哺育大恩。”

封野俄然用手指着他：“不准哭，男儿有泪不轻弹。”

元思空星眸闪烁，豪气顿生：“立不世之功，留千古之名！一言为定！”

封野将那有他小臂长的匕首在手中把玩：“这算甚么，我使剑使得更好，将来有一天，我还要使马刀、使流星、使长枪，让封家狼旗挥扬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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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心高志远的少年意气，灿烂得让赤日也为之失容。

封猎看了看朝他走来的封野，无法一笑，哈腰将其抱了起来，封野搂住封猎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肩窝处，一动不动。

封野板起小脸：“莫非你敢方命？”

元思空迟疑地握着匕首：“但是……”

“让你收着就收着。”封野塞进他怀里，“这是父亲给我的，现在我给你了，将来有一日，你要拿着它来跟我相认。”

封野抬头看着元思空，眼圈俄然泛了丝红。

元思空将他拽了返来，温言道：“封野，我不能分开我爹、我娘，也不想分开辽东。”

“封野，我没甚么可送你的……”元思空拿出一本书，“这本《孙子兵法》，是我秉承先贤之思后归纳的注解，我没带过兵，必定注的不敷好，但对你来讲更浅近易懂。”实在这本书是他给元南聿讲课用的，诸如曹公等千古名帅的注解，精准是精准，但常常过于扼要，对于孩童来讲特别晦涩难懂，他也是读了很多人的注，才总结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