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原委[第2页/共3页]

直起家，他踱步到钟意面前去，高大身躯将月光遮的严严实实，道：“本日冒昧，怕是惊到居士了。”

孔颖达字仲达，恰是孔子第三十一世孙，出身儒门，许是因着干系，惯把礼教看的重于泰山。

圣旨落下，必是经了中书、门下二省，几位宰相首肯的，太子已经点头，再质疑也无用，朝臣们互换个眼色，齐齐叩首，口称万岁。

钟定见他靠近，心便跟浸入阴暗似的，微微沉了，正在想应当如何开口，却见李政本身怀里取出一方白帕，作势递给她。

但不管如何说，李政在长安是待不下去了，朝臣与皇后接连上奏，天子终究松口，叫李政去了封地，一年到头只能回京两次，才算将这茬给掀畴昔了。

钟意目送他拜别，不知如何，就叹了口气。

太后召益阳长公主入宫，还留了晚膳，他如故意，早就该晓得的。

当日朝会结束，午间便有宫宴相庆，到了晚间仍旧未歇，天子请了几位重臣，准其偕同家眷入宫，后宫也有皇后与高位妃嫔列席，末端，又令人去请怀安居士入宫。

……

皇太子睿早立, 按旧制, 其他皇子便该分开长安, 往封地之官, 别的皇子都没例外，唯有李政被天子偏疼, 许其留于长安。

“原是秦王殿下，”钟意适时暴露一点讶异：“半夜半夜，殿下不回武德殿安息，如何到这里来了？带路的侍从该打。”

这份圣旨同当年那份，的确如出一辙。

李政悄悄看着她，不知在想甚么，半晌以后，俄然笑了。

不，不成能的。

天子亲请，当然不好不去，钟意自去换衣，入得宫门，劈面却赶上了国子监祭酒孔颖达，随即停下脚步，含笑等他见礼。

经了昨夜那事，钟意心头不免有个疙瘩，第二日还是给院中花草浇水时，假做不经意的问：“我看那从竹子生得好，郁郁亭亭，是先前仆人种的吗？”

可这些话，毕竟不能摆到台面上。

这明显分歧礼数，朝臣多次上谏, 却都被天子反对, 时候久了, 也就没人再提。

魏徵是鬼见愁，上疏总算言之有据，此人倒是猫嫌狗厌，借弹劾之便，行沽名钓誉之事。

此地的前一名仆人，无疑也是位女郎，且还是位非常出众的女郎，约莫二十年前，她分开了这里，前后脚的干系，益阳长公主到这里削发，做了观主。

谁家侄子会在返产业晚，喝过酒后，跑到城外的道观里看望姑姑？

跟益阳长公主平辈的女郎，还叫李政如许记念，莫非是他的生母？

钟意义来想去，却也没个眉目，终究还是决定不去掺杂皇家这些事，只要李政别来寻她倒霉，大师井水不犯河水便是。

大唐建国以来，也唯有天子一人得过天策大将衔罢了。

李政自幼聪敏，脾气果断，最为肖似天子, 这使得天子愈发爱好这个儿子的同时, 也愈发放纵了他, 满宫高低，竟没人能降住他，光阴一久，便生了祸事。

李政生在正月，日子赶得不巧，恰是初九宫宴，皇后俄然发作，何家老夫人在内守着，天子在外等待，如许周到的看顾，谁能将孩子给换了？

“这奴婢便不知了，”那侍婢想了想，道：“居士如有疑问，无妨去问长公主殿下。”

钟意心火上涌，当着他的面，用那方玉镇纸把耳铛敲碎，叫人清算了了事，而李政也没说甚么。

李政却没有走的意义。

因为前一世，李政也曾将这对耳铛送给她。

“哪有甚么先前仆人？”那侍婢笑道：“居士未至之前，观内只长公主一个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