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前世(十二）[第3页/共4页]

何皇后是天子原配嫡妻，同舟共济多年，豪情深厚，极得天子恭敬，后宫固然时有新宠，却从没人能超出中宫。

崔氏不放心，临行前特地叮咛过两个随行侍女，叫细心照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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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此处景色虽好，却有些偏僻, 加上益阳长公主乃今上胞妹, 性又喜静，平日也没甚么香客前来叨扰, 起居炊事虽有些清简, 却也不至于寒陋。

钟意头也没回，反问他：“尊驾莫非食素吗？”

“沈复沈幼亭，”他悄悄道：“居士有礼。”

钟意生得一身娇贵，肌肤如雪如缎，一滴水从肩头到手背，都能不破不分，这类矜贵也是难养，晒得久了，当晚就会觉脸颊疼痛。

这一世她还没出嫁，更未曾浏览此类，冒然精通医术，反倒惹人生疑，倒不如重新再来，重新研读一回。

这日是个好气候，钟意在房里呆的闷了，书也读不出来，干脆让人备了钓竿鱼具，往露华山东侧的湖边去。

玉夏去煮了茶，端着进了阁房, 瞟一眼钟意捧着的《金匮要略》, 抿着嘴笑了：“居士先前最喜文经, 克日如何看起医书来了？”

暮秋时节，自是天高气爽，偶尔出行，也极得趣。

……

兵马半生的天子在这场政变中揭示出超乎平常的凌厉手腕，隐太子与巢王身后，诸子十数人无一幸免，尽数被杀，只留下归德与和静二位县主。

“大病一场以后，脑袋也灵光了, ”钟意信口打趣, 道：“存亡之际，文经有甚么用？还是医典更靠得住。”

天家繁华，却也多不幸人。

原是定襄县主。

来人答道：“的确不是。”

“自此地向西便是，”钟意答了他，又问：“你去找谁？”

“如果别人，必会被你问住，但我不会，”那人大笑，声音开朗：“我祖母身材欠佳，自去岁起，我便食素，为她祈福。”

夜色初起，宫中长廊已经点起了灯，远了望去，广宽而庄穆，昨晚下了一夜的雪，地上厚厚积了一层，衬着灯光，也极温馨。

“岭南道进了柑桔，陛下叫送些往清宁宫去，”林尚宫表示她瞧身后宫人捧着的箩筐：“那边今秋遭了冰雹，上供未几，陛下本身都没留，大安宫与嘉寿殿占了大头，剩下的与了皇后娘娘。”

天子半生兵马疆场，半生朝堂风云，已生去意，将军国大事尽数交与新君，退位做了太上皇，而她却没有比及新帝的册封，一杯毒酒，就此离世。

郑晚庭一怔：“如何？”

“光阴本长，而忙者自促，六合本宽，而鄙者自隘，风花雪月本闲，而扰攘者自冗。”钟意笑了一声，道：“尊驾，也许不是方寸之地太窄，而是你的心太小。”

许是到了宫里，又听闻旧人事，竟然想起这些来了。

钟意莞尔：“也好。”

钟意上一次入宫，还是新春宫宴之际，据现在也不过半年多，倒是时移世易，大不不异了。

益阳长公主豁达，不觉得意：“不晓得也就罢了，既然晓得，我倒想去凑个热烈。”言罢，又去看钟意。

益阳长公主削发多年，年夜都是独安闲观里过的，想也是，天子后代双全，年关齐聚，她如果入宫，反倒伤怀，本年有了钟意作伴，倒也好过些。

钟意宿世再醮秦王，何皇后也是她的婆母，当时候因太子之位，这对亲兄弟早已势同水火，何皇后对峙立储以嫡长，太子无错，不成轻废，更偏向于皇太子睿，也曾为此怒斥秦王政。

原太子妃出身荥阳郑氏，素有贤名，得以保全，幽居长乐门，与幼女归德县主相伴度日，巢王妃杨氏却被天子收用，归入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