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谜团[第1页/共3页]

“还能有甚么？当然是荸荠，”另一人道：“那位生前最喜好了。”

已经到了三月末，气候却还是有些冷，太后年老，内殿里炭火烧的也热。

说及此处，二人不免沉默下来，到了寝殿，方才又说了几句，各去安息。

天子固然对太子冷酷，但毫不会想叫他死，李政对那位兄长的情分有些庞大，但也不至于叫他死。

即便李政不脱手，下一任帝王，又会如何做呢？

“天子对太子或许另有些父子之情，太子与秦王也或许另有些兄弟之情，又或许底子没有。但究竟上，这底子不首要，他们身后的好处个人味推着他们往前走，直到将另一方完整毁灭，就像当年一样。”

他伸手在李政脑门上拍了一下，恨声道：“你个没种的东西！”

她的手有些凉，想必心也一样，钟意暗叹口气，见礼道：“恭送娘娘。”

皇后大抵早就风俗了，含笑问候过后，又道：“二位县主出嫁时的礼单规制都已经制定好了，母后可要看一看吗？”

钟意报以一笑：“但愿吧。”

天子却道：“失了此次机遇，你不成惜？”

“她站在太子那边，”天子火气消了些，道：“你不活力？”

李政点头发笑，亲身为天子斟茶，道：“阿意不是那种人。”

“唔，”另有人应了句，听声音有些熟谙，仿佛是太后身边的得力之人：“我前不久过来，还赶上尚宫局的人，正往清宁宫送呢。”

李政承诺了。

天子淡淡的笑了, 目光中却有一闪即逝的不悦, 场中氛围一时庞大起来。

时候已经不早了，夜色深深，宫人们挑着灯笼，引着她们前去，走出太极殿没多远，便听后边有人呼喊：“长公主殿下，居士，还请暂待。”

第二日上午，钟意与益阳长公主伴随太后用了早膳，未几时，便听宫人来禀报，言说皇厥后存候了。

“啊呀，”那人小小的惊呼一声，声音抬高，有些含混不清，但是落在钟意耳中，却似惊雷：“皇后去了这么多年，陛下还念着……当真长情。”

……

这便不是钟意该说、能说的事情了。

钟意此次入宫，还未曾去拜见窦太后，正逢益阳长公主也在，便相携往嘉寿殿去。

太后身处宫中，该晓得的却也晓得，见了钟意，先是责备她混闹，随即又大加赞美，着意赏了她好多东西，以示恩宠。

皇后目光微亮，非常期许的看向她, 天子神情却有些冷酷，手中酒盏搁下, 道：“居士倒很推许太子。”

益阳长公主也一样。

“外边风大，娘娘早些归去吧，”钟意道：“细心着凉。”

言罢, 又转向殿中歌女：“方才那首《醉东风》便很好，再来一遍吧。”

“那倒没有，”钟意游移了下，道：“太子毕竟无错，德行不亏，又是嫡长……”

“送阿意往偏殿去安息，”太后见状，体贴道：“再去煮些醒酒汤备着。”

“太子实在也很难，如履薄冰，”皇后微露哀色，道：“多谢你昨晚肯帮他说话。”

“你也不必过分忧心，”益阳长公主道：“皇兄不是吝啬的人，不会为此记恨的。”

历经几朝的太后虽不睬事，但仍然有超乎凡人的敏捷与光阴赐与的聪明，她眯起眼，笑道：“报应不爽，终究也轮到他，来尝尝这苦果了。”

“居士，昨日人多，不便言谢，”皇后竟向她屈膝见礼，谢道：“本日既见，请受我一礼。”

钟意道：“太子乃陛下嫡宗子，朝野称贤，自该恭敬。”

殿内热气腾腾，玉夏怕她闷，便将窗户开了一线透气，叫玉秋守在门口处，本身则同宫人一道去备醒酒汤。

“岭南又进了荸荠，太后说便分红两份，归德县主与和静县主一份，另一份给长公主和怀安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