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陶碗的真正意义[第3页/共3页]

是何大山，他听到动静过来了。

贯山四家里，伯家侧重采矿冶炼，叔家善于营商，季家以林木药草为业，仲家的主业就是种田。

妇人看似有五十岁了，实在还不到四十，育有两个儿子。大儿子何小山已经结婚分炊，小儿子也已十七八岁，还在家中。

仲杳接着的题目，直接得何姨讷讷了好久，不晓得该如何答复。

清风温和，却又含着柔韧劲气，熟谙得彻骨入髓，随之响起的脆声就更熟谙了。

何大山叫屈：“我那不是帮你讳饰吗，哎哎别拧别拧！”

这是个肥胖的庄稼汉，头发已经斑白，因为长年耕耘，背驼得较着，摆布肩凹凸不一。一双大手尽是茧子，身上的麻衣到处是补丁。

她不太明白仲杳为啥聊起稼穑，谨慎的问：“是找老何吗？他在家里打理铁犁，都好些年没用了，惊骇锈坏了。”

何大山扭头朝田边另一处看去，那是多少不起眼的土包，覆着碎石，隔了片苜蓿地，与何家茅舍毗邻。

“仲家不会分开这里去避魔魇，堡主你说是吧？”

何大山神采沉郁的说：“要去了杜国，外人晓得我们把先人烧成灰埋了，怕是要捆起来打到死吧。”

妇人神采一变，噗通就跪下了，凄声告饶：“是小山呼喊的，我们没想过跑啊！”

仲野生有耕牛，马也能够拉犁，每年春季都会帮着堡民翻耕，也是令堡民戴德仲家的仁政之一。

仲杳还觉得她忍住了不问，忽觉有异，方才止步，一股清风就自头上拂下。

“这土看上去也不算瘠薄啊，为甚么种不出好庄稼？”

这番话令他非常震惊，不过他另有话说：“先人毕竟与六合长眠了，我们这些先人还得活下去。如果先人晓得我们只是为了守住他们的坟场，就呆呆在这等死，怕是会气得翻开棺材板……呃，骨灰罐的盖子跳出来吧。”

不但是何大山，这片田野上大部分地步都是赤殖土，另有些黑殖土，但都没种对庄稼。

“过河去杜国的，就更没法说了。那边就算能开田，忙活一年下来，大半都得缴皇粮和郡税，还得拉到远处去干活，能不饿死累死就谢天谢地了。哪像我们这，堡主哪能让人饿死累死呢，年景好的时候，每月都能吃上一顿肉。”

被媳妇掐了把胳膊，农夫抽着冷气说：“也不是就这么等死嘛，你看我们还在筹措着春耕，不就是感觉仲家……堡主，能带着我们度过这个难关。”

“看剑！”

紫萝在耳边传语：“感受你欢畅得不得了，快说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