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樵史演义(25)[第1页/共5页]

初八日立了春，初九日俄然大雷闪电，雨雹交作。适值阁部史可法有一短疏进上道：“河南巡按陈潜夫所报，清豫王自孟县渡河，约五六千骑，步兵尚在覃怀，欲往潼关。皆李境遇接引，长驱而来，克日可至。据此。李境遇附清确然矣。况攻邳者未返济宁，岂一刻忘淮北哉。请命高杰提兵二万，与张缙彦直进开雒，据虎牢。刘良佐贴防邳、宿，以备不虞。即如御史陈荩，往调点兵，何故半截杳然？乞皇上催之早到。”弘光依了马士英票本，俱从之。本命给闽铳三千，军前听用。不在话下。

解学龙上本是十仲春二旬日，撤职是二十五日。次日就降低倬做了刑部尚书。

这本一上，弘光一一批驳，着令再行审拟。保国公朱国弼等，参学龙、法司卖法不公。御史张孙振参奏道：“从逆一案，明谕法宜从重。大司寇操此三尺，推委半年，大家出脱。北来诸臣，乃贼弃之而来，非弃贼而来。解学龙尽情舞文，乞敕公鞫。”弘光竟因马士英奏，把解学龙革了职；大理寺卿姚思孝姑从轻罚俸。京师人都道：“不送银子与马阁老、阮尚书，不从逆的也不见了。”怎当得逃回诸臣，都是家破人离，非论曾受伪官，未曾受伪官，哪一个另有银子来送？恰是：

且说高杰未投降明朝时节，曾劫许定国一村，杀其百口老幼，只定国一身逃脱。厥后许定国与高杰同为列将，秘不提起，内里冒充两相莫逆。到了元年正月，高杰奉旨冒雪防河，有本请联络河南总兵许定国。定国正在睢州，听得高杰前来，乃教人下书道，睢州城池坚毅，东西精美，愿以睢州让他屯兵。高杰只道和他相好，安然不疑。初旬日抵睢州，许定国来拜见过了，高杰也就回拜，各道渴望的意义。许定国请高杰十一日赴席拂尘，高杰欣然来赴。相互安了席，传杯弄盏。吃酒到半夜，厅后伏兵四起，把高杰出其不料乱砍死了。跟从的亲兵，被杀了二三十人。走得快的，逃出州城，报高杰夫人邢氏，报那公子高元爵去了。许定国既杀了高杰，怕朝廷加罪，领部下兵将，竟投清朝去讫。这也是气运当然。有诗为证：

惠安伯张庆臻，字承佑，号凤华，河南永城县人。世袭加太傅，谥忠武。

詹事府少詹事姚希孟，谥文毅。

史可法又上一本道：“北使陈弘范之旋，和议已无成矣。向以尽力御寇而不敷，今复分以御清矣。唐宋流派之祸，与国终始。以意气相激，化成恩仇，故意之士，方觉得危身之场，而无识之人，转觉得称心之计。世孰有大于戕我君父、覆我邦家者？不此之仇，而脩睚眦之隙，真不知类矣！此臣之所望于庙堂也。先帝之待诸镇，多么厚恩；皇上之封诸镇，多么隆遇。诸镇之不能救难，多么罪恶！释此不问，而自寻兵戈，于心忍乎？和不成，唯有战。战非诸将之事，而谁事也？阃外视庙堂，庙堂视皇上，尤望沉思痛愤，无染泄沓。前人言，不本情面，何由规复？本日庙堂之情面，大可见矣。”

户、礼二部尚书兼翰林院侍读学士倪元璐，字鸿宝，浙江上虞县人。壬戌进士。谥文正。

高杰被杀的动静，邢氏吃紧遣人先报了阁部史可法。教他先上本奏闻，才好随后上一本。请设提督，以杰部将李本身为之。弘光批道：“兴平有子，朕岂忍以兵马、汛地连授别人。前着伊妻统辖，卫胤文摒挡，何必又立提督。”当时黄得功尝与高杰争扬州大哄，闻杰已死，欲来劫夺。史可法奏闻，弘光批旨道：“大臣抢先国事而后私憾。得功若向扬州攻高营，兵将弃汛东顾，敌国趁机渡河，罪将谁任？诸藩当恪守臣节，不得肆意。”史可法再三谕解，始得黄、高罢兵。黄、高并起寒微，列为藩镇；朝里奸佞充满，君子难容在位，寡不敌众。海内谁不感喟？有诗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