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天豹图(13)[第1页/共5页]
§§§第十六回施碧霞神针救兄
那一日俄然昏倒不醒,何妈妈见了甚是焦急,正没何如,忽听得打门之声,忙走出来开门,一看却不认得,遂问道:“尔是那里来的?要寻哪人?”尔说此人是谁,本来就是花荣,那花荣一起来到江西南昌府问到曹家,问道:“此处但是曹家么?”何妈妈道:“恰是,尔是那里来的?”花荣道:“我乃扬州江都县花府差来的。”何妈妈道:“尔来此何事?”花荣道:“奉花少爷之命来请二西席。尔这妈妈是谁?二西席可在家么?”何妈妈道:“我乃曹二西席的邻居,叫做何妈妈,因二西席到扬州去了,他的母亲得病在床,我在此奉侍她的。尔既到此,请出去坐。”花荣遂走到厅上坐下,何妈妈将门闭了,也到厅上拿一杯茶送与花荣吃。花荣道:“有劳妈妈。”吃完了茶说道:“我此来岂不空走了?”何妈妈问道:“尔到此何事?”花荣道:“因大西席曹天雄在我家教少爷的拳棒,谁知来了一个施必显与曹天雄对敌,却被施必显只一两锤将曹天雄打死,以是少爷叫我来请二西席去报仇。”那何妈妈一听此言大惊,叫道:“不好了。”回身就走,走到曹母房内叫道:“曹老娘不好了,尔的大官人在花府被人打死了。”那曹母正在昏倒之际,如果说别的话听不明白也就罢了,闻说曹天雄打死乃是她切己之事,却听得明显白白,遂叫一声:“天雄我的儿啊!尔死得好苦呵!”只叫得这一声再也不作声了,双脚一向,双手一伸,动也不动,一道灵魂去寻曹天雄做一处了。这花荣清楚是曹母催命鬼,一到就请她归阴去了。那何妈妈见此风景一发焦急,回身就走,走出大门来大声叫道:“处所人等快来拯救呵!”那花荣上前一把扯住问道:“尔这半痴半呆的婆子,为何叫救起来?”何妈妈道:“尔这小贼种倒来骂我,都是尔来吓死了人,叫我如何不要叫救?”花荣道:“死了哪个?”
且说曹天吉随了花兴一起来到李府门口,日已西沉,李府大门早已闭了。那李荣春与施必显在书房吃酒闲谈,李荣春道:“施兄,我家母见令妹聪明聪明。意欲为螟蛉之女,与我说了几次叫我来与兄说知,不识尊意何如?”施必显听了呵呵大笑道:“固然蒙夫人见爱,只是乌鸦难入凤凰群。”话尚未完,只见管门的李茂走进报导:“启禀大爷,内里来了一个后生,自称江西曹天吉,说甚么要来与兄报仇,坐名要叫施大爷出去打话。”李荣春道:“江西曹天吉?既说要来与兄报仇,谅是曹天雄之弟来报兄仇了。李茂,动不如静,尔去回他说施大爷不在这里便了。”李茂道:“老奴也说没有甚么姓施的,他就大声喝骂狗主子王八骂不开口,一边骂一边将大门乱打,非常凶悍。”李荣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门是打不开的,由他去打罢了。”施必显听了此言,立起家来暴躁如雷,大声大喊:“哎哟!哎哟!曹天吉敢如此无礼,擅敢打上门来?李兄尔说动不如静,我看尔也是个有志气英勇的大丈夫,威风凛冽的奇男人,为何本日反怕他起来?尔不要管我,他既来寻我,我就与他见了凹凸便了。”一腔肝火奔出版房。李荣春放心不下,也随了出来。来到厅上,忽见家人吃紧走来报导:“不好了,曹天吉打出去了。”施必显道:“无妨,有我在此。”取了双锤飞步赶来。那曹天吉已打到头厅,大声叫道:“施必显我的儿,快快出来吃我的棍。”施必显道:“曹天吉我的孙儿,尔施爷爷来了。”不知二人如何厮杀,且听下回分化。
且说曹天吉从水路而去,花荣从水路而来,以是未曾相遇。那日到了江都县,来到花府门口,肝火冲天道:“我哥哥死在花虹之手,待我打出来与哥哥报仇。”立即举起四百八十斤重的棍将门乱打,却打不开。见了耳门,遂将耳门打进,逢物便打,一重一重的打出来,打到第三厅。那些闲人都道:“花家迩来要败了,九日打三次,看他如此打法又要打出性命来了。”不说世人在旁闲说,且说那花府管门的出来用饭,以是不晓得,此时吃了饭走出来,听得厅上乒乒乓乓乱打乱喊,吃了一惊,仓猝出来,上前一看叫道:“二西席几时到的?为何打上门来?”曹天吉道:“我要打死尔这老主子。”管门的听了仓猝走进内里去报花子能晓得。花子能听了忙走出来双手乱摇道:“二西席不要打,尔兄长是被施必显打死的,不干我事,尔如何将我厅堂打得如此模样?”曹天吉道:“我哥哥被施必显打死么?那施必显是多么样人,为着何事打死我哥哥?”花子能道:“尔且安息,待我奉告。”遂将前事说了一遍。曹天吉听了气冲牛斗,痛骂:“施必显!尔这狗男女,尔敢打死我哥哥么?我安肯与尔干休!”又哭道:“我的哥哥啊,尔乃威威武武的奇男人,烈烈轰轰的大丈夫,为甚死得如此好苦?”又道:“少爷,尔也是有权势之人,为甚么我哥哥被他打死了尔不叫施必显偿命?莫非性命关天就如此罢了么?尔何不写一封书与我,是何事理?”花子能道:“怎说没有?我写了函书差花荣去请尔来报仇,为何反来抱怨我?若不寄书去尔如何晓得来?”曹天吉道:“我何曾接尔甚么书来?”花子能道:“如何没有?六月初八日施必显打死尔令兄,初九日我就修书发与花荣去了。”曹天吉道:“我初九夜半夜,梦见我哥哥,初旬日立即起家,何曾见花荣?”花子能道:“敢是错了路?尔说梦见令兄,是如何的?”曹天吉道:“那晚我睡到半夜,梦见我哥哥浑身是血叫我来报仇,说要报仇只问少爷,我只道是少爷谋死的方才打进,如此多多获咎了。”花子能道:“无妨,无妨,如果欢畅再打,尔若打完了我再来买。”曹天吉问道:“那施必显住在那里?”花子能道:“住在山西。”曹天吉道:“又来骗我了,他住在山西如何到尔府上来?”花子能道:“他是流落来的。”曹天吉道:“我怕不晓得,只问尔现时他住在那里?”花子能道:“住在李荣春家内。”曹天吉道:“如此说我就去。”花子能一把扯住道:“尔晓得李荣春家住在那里?”曹天吉道:“不晓得。”花子能道:“却又来,人也认不得路也不知就要去,待我叫花兴带尔去。”遂叫道:“花兴,尔同二西席到李荣春家去。”花兴道:“叫我吃酒用饭我就晓得,叫我去相打我却不晓得。”曹天吉道:“不要尔相打,只要尔带路。”花兴道:“如此说二西席随我来。”曹天吉别了花子能随花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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