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锦绣衣(3)[第2页/共5页]
谁作孽,昔年曾把朋友结?本日萍踪合。
花笑人在门内听了半日,心中想道:三弟呆人,倒安安稳稳了,我有一天聪明,反弄得这般风景。见外边酒完散别,到床上感喟片时,忽闻声内里一片嚷骂之声。哭天哭地,床上吃一大惊,起来张看,本来是丈人秦和晋同婆子来喧华,要还我的女儿。花美女忙忙出来,作揖恕罪。秦和晋道:“还不知大伯荣归,未及趋贺。但不知介弟何故将小女卖与贩子?”花美女道:“舍弟鄙人,卖了房下,叫贩子来抢,不料竟抢了令爱去了。乞亲翁亲母少坐,待门生赔罪。”那秦婆哭了又诉,诉了又哭,骂个不了。文姿只得安排酒肴出来。美女陪亲翁,文姿陪亲母,执壶把盏,多方解劝。那秦婆口口声声要秦老告官。花美女只得进内,拿出三十两银来,付与秦和晋道:“这银子是门生代舍弟作孝敬之意的,还求亲翁亲母包涵含忍。”那穷老伉俪见了三十两银子,口中垂垂放松,被美女与文姿搓挪出门去了。
且说花笑人在门内听看细心,想道:此人是我仇家,本来与大哥结义,做了济宁知州。想我妻卖在济宁,若得他稍稍借力,佳耦能够重圆。我昔年与他结仇家朋友,现在是欢乐朋友了。心内想,肚中饥,闻得香喷气的酒馔,口中垂涎不住。
但不知遇着何人,讲着何话,且看下文演出。
向来村中这些人见乌心诚为人奸滑,因姓乌,就称她是黑魍魉。见白氏背夫淫泼,称她是白魍魉。这也是名下无虚。恰是:
次早,远远亲邻都来拜贺,该留茶的留茶,该留饭的留饭,去了一班,又来一班。一赶紧了三日。第四日,花美女出门拜客,花笑人缩头了数日,闷气实难消得,这日绝早,乘着天气尚暗,单独出门,悄悄开了墙门,走出外边散散闷儿。
话说花笑人连日缩头闷气,实难过度,只得出门散心。考虑往乌家去不得了;考虑往秦尤人家,又不敢去了;考虑到城中旧店邻友处谈谈,又恐怕杨三来闹吵;考虑仍到家中,又恐遇着大哥有拜见的亲朋。牺牺惶惑了半日,只得走到本境的地盘庙中。庙主迎进,请花笑人坐下,惊问道:“嗄,现在是如许瘦了,难获得此,请宽解少坐。”边说话到此,边拿了一壶茶儿出来,一面劝茶,一面说道:“贵宅上花大爷与花大娘,端的是福缘善庆。那花大爷向来作秀才的时节,就像观音普通慈悲安闲,现在遇着一个善财孺子化身的好苏爷,送了很多银子带返来,又赠了一个如花朵儿的二娘,生了一个似粉团儿的小官,百口欢乐。更亏那花大娘,守了一夜孤凄做了奶奶。我看起来,之前倒也易守,这一夜儿辰光还难,如果见地略略差些,便丢掉了一天福分哩,惹人很多议论。我见戏文中,朱买臣的老婆崔氏只差得一年,丢掉了一个状元夫人,那边的一年总另有老公在身边的,便守也不难,现在花大娘说丈夫没了,又肯死守。这一夜,又胜似那一年儿多哩。我又闻声说,花大爷替花三爷寻亲,大娘要把岳家雅姿女人配与三爷。阿弥陀佛,如许人,来生去又是享清福的。”那道人一句冷儿一句热儿,说了半日,只不说出花二是祸因恶积的报儿。
话休闲叙。且说苏镇台转迁内任,未几日,云上升也报升了济宁州知州,与花美女一同返来。三人自江宁苏镇台家平分路,刚好这天,日色将西,花美女携了绝色的贡氏、三岁的关宁,一个丫头,一房义男义媳。本身一乘肩舆,贡氏与关宁一乘肩舆,又雇了很多驮担,闹闹热热返来。未曾到家,先已有人瞥见,报说花大爷返来了。花隽人进内报知大嫂。大嫂道:“莫非见鬼?”花美女与贡氏下了轿,走进中堂,见有孝堂灵位排着,即吃一惊,问道:“此是何人的灵位?”文姿与隽人仓猝撤过,道:“坐了渐渐说。”花美女且检点行李,打发了轿钱、担钱、驴钱,然后一家见礼,坐下。美女又问道:“这灵座但是何人的?吾家但是有变?”文姿道:“二叔非常健旺。因前番从关中有书报来,后五六日,又有一人来报,说你死在苏府任所,故此我排这灵位儿。”花美女吃惊道:“我在任中,托天安康,何曾有病?因边关军务仓猝,来往人少,并无家书带回。”文姿笑一笑道:“这又古怪了。这书我还藏着,去拿来你看。”随即进内寻出版来。递与花美女。美女看过道:“这书全没影子,是何人做此妄孽?”文姿道:“看起来也是二叔做的孽了。”花美女道:“二弟为何做孽?”文姿道:“说说须一日也说不尽,且渐渐儿。”隽人在旁,将前开店,奸骗柳氏,殴辱秀才,受打受枷之事,粗粗说来。未完,文姿即接口道:“这也不奇,好笑他昨日又将我卖与济宁府富商,叫他来抢我。因我带孝在身,叫他们见穿白衣的,抢了便是。幸三叔说知,我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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