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第1页/共3页]
话分两端。却说单推官在任三年,时金虏陷了汗京,徽宗、钦宗两朝天子,都被他掳去。亏杀吕好问说下了伪帝张邦昌,迎康王嗣统。康王渡江而南,即位于应天府,是为高宗。高宗惊骇金虏,不敢还西京,乃驾幸扬州。单推官率民兵护驾有功,累迁郎官之职,又随驾至杭州。高宗爱杭州风景,驻跸定都,改成临安府。有诗为证:
候至曰中,还不见发下文牒。单司户疑有他变,密位人刺探动静。见厨司正在慌乱,安排筵席。司户猜道:“此酒为何而设?岂欲与杨玉举拜别觞耶?事己至此,只索听之。”少顷,果召杨玉抵候,席司只请通判一人。酒至三巡,食供两套。太守唤杨玉近前,将司户愿续旧婚,及邢样所告脱籍之事,一一说了。杨玉拜谢道:“妾一身存亡荣辱,全赖恩官汲引。”太守道:“汝本日尚在乐籍,明日即为县君,将何故报我之德?”杨玉答道:“恩官拔人于火宅当中,阴德如山,妾唯有曰夕吁天,愿恩官子孙富贾而己。”太守叹道:“丽色佳音,不成复得。”不觉前起抱持杨玉说道:“汝必有以报我。”
暖风熏得游人醉,却把杭州作汗州。
相慕相怜二载余,目前且喜两情舒。固然未得彻夜乐,犹胜阳台梦是虚。
香馥馥,樽前有小我如玉。人如玉,翠翘金风,内家妆柬。娇羞惯把眉儿蹙,客人只唱悲伤曲。悲伤曲,一声声是怨红愁绿。
当时宋徽宗宣和七年,春三月,邢公选了邓州顺阳县知县,单公选了扬州府推官,各要挈家上任。相约任满之曰,归家结婚。单推官带了夫人和儿子符郎,自往扬州去仕进,不题。却说邢知县到了邓州顺阳县,未及半载,值金鞑子分道犯境。金将斡离不攻破了顺阳,邢知县一门遇害。春娘年十二岁,为乱兵所掠,转卖在全州乐户杨家,得钱十七干而去。春娘从小读过经籍及唐诗干首,颇通文墨,尤善应对。鸨母爱之如宝,改名杨玉,教以乐器及歌舞,无不精绝。恰是:三千粉黛输色彩,十二朱楼让舞歌。只是一件,他终是宦家出身,举止打量。每诣公庭侍宴,呈艺毕,诸妓调笑虐浪,无所不至。杨玉嘿然独立,不妄谈笑,有夫君风采。为这个上,前后官府,莫不爱之重之。
曾绍红绳到处随,才子才子两适宜。风骚的是张京兆,何日临窗试画眉?
过了数日,单司户置酒,专请郑经理答席,也唤杨玉一名承诺。杨玉先到,单司户不复与狎呢,遂正色问曰:“汝前日有言,为小民妇,亦所甘心。我今丧偶,未有正室,汝肯相随我乎?”杨玉含泪答道:“积棘岂堪凤凰所栖,若恩官不幸,得蒙收录,使得备巾栉之列,丰衣足食,不消送往迎来,固妾所愿也。但恐他日新孺人道严,不能相容,然妻自当含忍,万一征色发声,妾甘心持斋佞佛,毕生独宿,以报思官之德耳。”司户闻言,不觉掺然,方知其讨厌风尘,出于至诚,非斑语也。少停,郑经理到来,见杨玉泪痕未干,戏道:“前人云乐极生悲,信有之乎?”杨玉敛敛答道:“忱从中来,不成断绝耳!”单司户将杨玉发愤从良说话,向郑经理说了。郑经理道:“足下如有此心,下官亦愿效一臂。”这一日,喝酒无话。
这首诗,单说西京是帝王之都,左成皋,右渑池,前伊朗,后大河;端的情势无双,繁华第一;宋朝九代定都于此。本日说一桩故事,乃是西京人氏,一个是邢知县,一个是单推官。他两个都枉孝感坊下,并门而居。两家宅眷,又是远亲mm,姨丈相称,以是来往甚密。虽为各姓,无异一家。先前,两家末仕进时节,mm同时有身,暗里相约道:“若生下一男一女,当为婚姻。”厥后单家生男,奶名符郎,邢家生女,奶名春娘。mm各对丈夫说通了,今后亲家来往,非止一日。符郎和春娘幼经常在一处游戏,两家都称他为小佳耦。今后垂垂长成,符郎改名飞英,字腾实,进馆读书;春娘深居绣阁。各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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