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分麾下炙[第2页/共7页]

崔显一脸委曲地被黑妞拖了出去，到底还是拿走了令箭，接了筹办中秋宴的差事。

“实在，我也会作画，不比穹苍差。”慕致远迟疑道，目光灼灼地望向她。

慕致远折断一枝树枝，愤然道：“的确是欺人太过！”

秋惊寒右腕一抖，甩出了慕致远，低眉端起了桌上的茶，仿佛方才脱手的人底子不是她。

黑妞早就看不惯西北军中某些对秋惊寒不敬的将士，若不是看在崔昊、百里瞻和战死的吴勇的颜面上早就脱手清算他们了。现在有一个名正言顺的机遇，又岂会白白错失？秋惊寒话音刚落，她便拖着盘龙棍一跃而上，团团抱拳一礼，挺胸往秋惊寒身边一站，雄赳赳，气昂昂。

秋惊寒面不改色隧道：“缴械了吗？”

崔昊抽了抽嘴角，低声苦笑道：“不狠，多谢姑姑不杀之恩。他们，自求多福吧。”

出了军帐，周勉已带领三千精兵束装待发。秋惊寒一声不响地向山顶走去，慕致远跟在她身后，前面是三千军士。月光亮白，白雾满盈，山间一片沉寂。慕致远俄然发明秋惊寒的行动极快，几近足不沾尘，飘飘乎如遗世独立，仿佛随时会成仙而登仙，不觉心中一阵骇然与冰冷。

“来了？”秋惊寒可贵主动与慕致远打号召，却只要这简练的两个字，无惊无喜。

慕致远忧心忡忡隧道：“不管是古浪、渔阳之战，还是漠河、凉州一役，只如果你批示的战役，都是所向披靡，兵到城破。现在，四月中旬你便赶到了西北，战事倒霉，而北狄、丘兹却已完成会师，如此下去，军心不稳，该如何是好？”

“琅琊王氏长房长女，性资敏慧，静容婉柔，贵而不恃，谦而益光，堪母范天下。”秋惊寒蹙着眉，一字一顿隧道。

秋惊寒公然棋高一着，起首逞强，然后“燕北第一虎将”的高帽子往黑妞身上一扣，表示克服沈黑妞就是克服秋惊寒，克服沈黑妞就是克服燕北军，仰仗着令民气动的噱头轻巧地抽身。

“姑奶奶，我要披甲上阵杀敌！”崔显大声抗议。

秋惊寒倒好，欣然应允，大手一挥，叮咛摆擂台，施施然地往擂台中心一坐，微微抬手表示世人温馨，怡然道：“明天是中秋佳节，花好月圆，可贵的好日子，本帅也不好扫弟兄们的兴。但是，兄弟们应当多少也有所耳闻，本帅这些年缠绵病榻，荒废了身上的工夫，赢了本帅也不见得光彩。如许吧，我们各退一步。众所周知，沈黑妞沈将军，燕北第一虎将，不但是本帅的亲随，还是秋家的家将，由她代本帅出阵，合情公道。并且，她那虎背熊腰的模样，弟兄们也就不必束手束脚，部下包涵了，弟兄们觉得如何？”

“沈黑妞！”

“是的，很想。”慕致远轻声道。

天亮，雨未歇，西戎军节节败退，有很多将领到死都没有明白为甚么十六万雄师攻入雁门关，最后却只剩下三万多残兵，本觉得这三万余兵将还能够保存，见到主帅翟煜的那一刻，傻了眼，也死了心。只见城头之上，猩红的“秋”字帅旗顶风招展，猎猎作响。秋惊寒、慕致远并肩站在旗号之下，神采奕奕。

她鲜少笑，哪怕是难以捉摸的笑。淡淡的落日余晖洒在她如玉的侧脸上，脸部表面变得恍惚，勾画出几分和顺婉约，那高深莫测的笑为她添了多少丽色，有种惊心动魄的斑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