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金戈铁马[第1页/共9页]

“元帅说，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成不察也。”

“凉州的三位老将军到了，还带了五万兵马！”张远喜不自胜。

“吉人自有天相。”身后传来张远的安抚，既是安抚本身，也是安抚慕致远。

鲜血渐渐地从她白嫩的指头滴落，一股乌黑的雾气缓缓升起，在空中升腾，越滚越大，遮住了上空。此时，地上飞沙走石，金戈铁马，天上风起云涌，遮天蔽日。

她翻身上马，回顾当真地看了看慕致远，嫣然一笑：“冲你这句话，我会好好考虑要不要嫁给你的！”

此时，离中午另有一刻钟，远处仍然是黑压压的一片。高台之下，四十多万征北军士气昂扬，军容肃整，杀气腾腾。高台之上，她背着双手随便地站着，衣袂飘荡，银丝在阳光下跳舞。她身后是慕致远与张远，一左一右，再前面秋朝阳懒洋洋地挂在崔显身上。而卢玄铁呢，也没闲着，光着膀子，暴露伤疤纵横交叉的背部和细弱的胳膊，右手拿着鼓锤，高高举起，随时筹办重重地落下第一锤。

慕致远怕她颠仆，不动声色伸手扶住了她的胳膊，低声道：“还需求画出来吗？”

“修罗阵破，重见光亮，如许仅仅是令将士们能够自在出阵入阵，能够看清四周，分出敌我，仅此罢了。可东北角，始终没有动静，那儿必定是阵中阵，如果我所料不差，那边应当都是方外之人，我不去，谁能破？”秋惊寒耐烦地解释道。

慕致远看着远处东边升起的太阳，未再说话，冷静地出了神，心想：日出了，阳光如何就照不出来东北方呢？这么久了，她应当饿了吧？她那么怕冷的人，可如何办？

“阵法中心有一条张牙舞爪的龙。”梁老将军抢答道。

“龙的中间另有一只巨型野兽，两只耳朵像大葵扇，一对长长的牙像白玉，长长的鼻子像一条翻滚摆动的蟒蛇，四肢像大柱子。”梁老将军描述道。

临别，慕致远狠狠地说道：“你若死了，我便把你的灵牌娶归去！”

各路人马连续出阵，将领一一盘点伤亡环境，受伤的兵士有序地往关内抬走。将领们不管受了多大的伤，只要还是复苏着都自发地留了下来，他们都在等，等他们元帅的返来，等着给她汇报最好的战绩。战后的函谷关没有了昔日的宁静和安好，取而代之的是满目标疮痍和毫无活力的哀号。战役留下的是鲜血、是落寞、是毁于一旦的故里、更是永久没法弥补的伤痛。

一炷香过后，光芒越来越小，在燃烧之前慕致远画了好阵图，她昂首向秋惊寒望去，见她一动不动的模样，去摸她的手脚发明冰冷入骨，吓得差点魂不附体，幸亏另有鼻息。他不敢冒然挪动，只好抱着她给她取暖。

第三日上午，厮杀进入了序幕，浓浓的血腥味满盈在六合间，戈壁之上妖娆的红色，一股接着一股汇成一条条溪流。尸身层层叠叠，堆成一座座小山，残骑裂甲铺满天涯，场面惨不忍睹，无言以喻。

楚忠良伏在他膝头，竟然真的睡着了。

“象，大象。”张远、慕致远异口同声。

秋惊寒有力地倒在慕致远的怀中，低声道：“你把我怀中的八卦盘拿出来，然后咬破我的食指，画一个倒五芒星。”

慕致远嗤笑道：“你们元帅，昨夜赏了大半夜的月还没赏够麽？”

慕致远一噎，竟无以应对。

慕致远转首，正见秋惊寒抱着古琴盘膝而坐，双目低垂，双手缓慢地在琴弦上弹、扫、轮、绞、滚、煞，营建出严峻可骇的氛围，给人以一种夜幕覆盖下伏兵四起，神出鬼没地逼近敌军的阴沉的感受。接着，曲调蓦地上扬，如同刀枪剑戟相互撞击，仿佛能够见到千军万马声嘶力竭的号令和刀光剑影惊天动地的苦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