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万事俱备[第1页/共4页]
“旷达号称‘秋惊寒身边第一人’,并非浪得浮名。你在燕北的这些年,淮安崔氏鞭长莫及,他把你照顾得很好。仅凭这一点,就值得娘舅对他谦逊三分。观他比来办事,不丢脸出为人朴重谦逊,心机周到,待人接物,一团和蔼,高低之人,无不悦服。娘舅虽有几分薄名,但不是冬烘,哪有那么多的家世之见,无妨把你的设法说来听听。”崔太傅循循善诱。
正月二十五,秋惊寒散朝后前去兵部,兵部尚书协同调兵遣将。秋惊寒传下军令,御林军抽调一万,幽州、徐州、扬州、交州各路驻军别离调兵十万、八万、六万、五万,合计三十万。此次征调,以海军为主,因此旧部只要沈黑妞、梁文锦、莫问、赵权贵、钟离涛、薛敏等十余亲信和七八千御林军。兵不识将,将不识兵,这已经极其磨练元帅的用兵才气,更何况各路兵马背后的权势错综庞大。固然秋惊寒盛名在外,但是比起沈翊、百里瞻的前两次出征,顿时显得有几分愁云暗澹,因此并不被大多数朝臣看好,乃至有人暗里以“乌合之众”称之。
这一日,秋惊寒正闭着眼睛在院中晒太阳,昏昏欲睡,俄然听得身后传来脚步声,睁目睹到是崔太傅,正欲起家,被太傅喝止住了。太傅命人搬了桌椅与茶点,与她一同晒太阳。
“能获得娘舅的赞美,长放心安很多。父亲去得早,于我而言,旷达是个如父如兄般的存在。他自漠河一役后,家破人亡,孤苦伶仃。我带他回京,本想认他做寄父,将来为他养老送终。可世事更迭,猝不及防,现在我若一意孤行,反倒给他的宦海带来诸多费事。以是,长安才出此下策。”秋惊寒苦笑道。
“是啊,走了。”太傅波澜不惊地应道。
“理应如此。”
“怕出来惊扰了梦中的仙子,消逝不见。”他低声呢喃,神采再端庄不过。
慕致远深夜回房,倚在门旁一动不动,超脱的脸上带着淡淡地绯红,目光灼灼的望着秋惊寒,眼神中是难以粉饰的密意与痴迷。
“子归,诚恳交代你这是跟谁学的?”秋惊寒窝在他怀中诘问,声音微哑,气势矮了不止一截,有几分娇嗔的味道。
本来喝过水,眯着眸子昏昏欲睡的人儿因他这两字硬是撑起眼皮,俯身在他肩头留下了两颗深深的牙印。
正月二十,秋惊寒将淮山叫到跟前,问道:“我将出征东夷,欲造势,该如何?”
“如何,嫌弃娘舅了?”
前院觥筹交叉与后院的沉寂平和构成光鲜的对比,黑妞奉侍秋惊寒下卸妆、沐浴、换衣,待秋惊寒用过点心以后,便被遣去了前院与将军喝酒玩闹。沈黑妞夙来爱热烈,秋惊寒也不肯拘着她。
当年阿谁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转眼已学会了沉思熟虑,这让崔太傅感慨万千,他按捺住眼底的酸涩,慈爱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算你识相,定北王的寄父可不是那么好当的。依娘舅看察看,你别看小阳那小子整天木着一张脸,对旷达可何尝没有渴念之情。此事就交给娘舅吧,娘舅必然办好贴了。”
秋惊寒着了一身绛红色的罗裙研读兵法,红颜白发,烛光摇摆,在窗帘投放工驳的倩影。她一贯清冷,性子冷,衣裳也素净,绛红色衬得她洁白如玉,若说昔日的她含辞未吐,气若幽兰,那么此时的她便是逃之夭夭,灼灼其华。
秋惊寒的嫡亲都在将军府,慕致远想让她多享用一些嫡亲之乐,不但没有催促她回淮北王府,还体贴肠留在了秋府陪她。用他的话来讲,那就是归正府中没有长辈,你高兴就好。
慕致远探身取了温水,一手握着杯子递到她唇边,一手摩挲着她带着伤痕的的背,像只满足的猫,眯着眼睛吐出两个字:“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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