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折柳[第2页/共3页]

见她止住眼泪，大郎松了口气，袖口抹了把额上急出来的汗，俄然袖子被悄悄一扯，mm递来一块方帕，内疚地一笑，许是方哭过的原因，她的眼睛如水洗般，好似星辉揉碎了，落在她眼底，眼睛一眨，便如星光亮暗闪动。

左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崔清把信扔进火盆，火舌舔舐，泛黄的纸页化为黑灰，起家唤道，“林妈妈，你等会儿叫黄鹂去找王瑞家的，让她男人折一根柳条去崔府。”

“那么大的雨，大郎想必不会来了，”崔清松了口气，又有点忧愁，“气候那么差，他可别感冒了呀。”

天气越来越暗，林妈妈不得不点起蜡烛，橙红的烛光摇摆闲逛，连带着贴在地上的黑灰影子晃闲逛悠。

崔清眼睛一酸，几乎真的掉下泪来，哽咽道，“十三娘在此平生，尽交与兄长了。”

“十七娘未免太高看我了吧，”她端端方正地折好函件，“元芳们，你们如何看？”

看到他一洗之前“伟岸”的模样，急得差点掉泪，崔清反而有点想笑，固然是哥哥，但论春秋，不过才是未到十八的小孩子。

崔清拭干脸上泪滴，从怀里取出一个瓷粉盒，递给林妈妈道，“我千万不能这副模样出去，林妈妈，还请你帮我掩过。”

崔清读到这里，悄悄一叹。

“林妈妈，信，”方一进屋，崔清伸出右手，接过林妈妈捂在怀里尤带体温的信，扯开细读，研讨小组靠近屏幕，落在信纸上。

雨点吹进走廊，涌起一阵阵带着灰尘的潮气，林妈妈不得不把直棂木门两边关上，叮咛丫头们在烛光里拿干帕子擦被雨点打湿的空中和家具，雷声一响，她们就颤抖一下。

连着两天，都下着大雨，积水高过门槛，鱼儿毫不吃力地游离了院子，第三天，雨总算下小了，丫头们都放出去扫水，一时候，院子里只剩些残花败叶，青石板似吸满了水般，闪着津润的光，院子里的槐树耷拉着叶子，被淋得不清。

雨后的石板路湿滑，脚踩麻鞋的崔清份外谨慎，不过十多分钟，已至主厅门口，丫头打起帘子，朝里唤道，“十三娘来了。”

虽说杨夫人定然晓得本身和崔大郎捧首而泣，不过毕竟得在她手底下讨糊口，能不碍眼还是不要碍眼了。

“兄长唏嘘不已，一度低沉，卢七郎道已知真凶为何人，苦于凶手身份敏感，且无证据，他与刑部侍郎交好，可请暂缓极刑，然找不着周五娘那丫头，始终没有人证……可巧大郎前来，我待向他和盘托出，以大郎为由请姐姐出府一探，若姐姐同意，请派王瑞来我府中送一根柳枝，妹崔十七娘留。”

林妈妈仍然立在她身前，仿佛要为她盖居处有风雨般，率先福礼道，“见过大郎。”

他当然不晓得，这一双眼睛前面，横穿数千年光阴，连着一全部星球。

按理来讲，十三娘长年住在博陵奶奶家，哥哥跟着父亲去上任，两人就算有过交集，也在多年之前，以是崔清最怕的，就是这位哥哥和她谈起小时候的事，毕竟能谈的只要阿谁时候。

崔大郎肩上一沉，慎重地点点头，他揭开帘子走出屋子，朝院里丫头说了几句，足音渐突变小，直至消逝。

说了一轮话，时候不早，大郎不幸亏此用饭，临走前他一愣，从怀里取出一封皱巴巴的信，“差点忘了，十七娘听我说要来，叫我带封信给你。”

“好俊！”崔清先在脑海中叹了一声，她没敢细看，就仓促一打量，却看得出对方面如冠玉，剑眉星目，如同枝头梅花，傲雪凌霜，比她高出一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