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早行去,乱世流离路(6)[第1页/共2页]
鲁西华正在惊奇,就看到右面来了一串长长的木筏,顺着江水而下,与所乘帆船擦肩而过。木筏上一名丁壮男人抬手向老余做了几个手势,老余也缓慢地回应畴昔。
鲁西华点点头,“本来是如许。”
“黄孃?是你!你晓得我婆婆和小巧是如何去的?”郭文闻得熟人号召,赶紧靠近发问。
远远就传来郭文的哭声,这个固执的女人,在数年来无数次面对那些恶霸、鸨母、客人的时候都咬着牙挺畴昔,直到现在,才放声大哭,她的尽力仿佛远远没有起到感化。故乡的奶奶和mm终究还是走了,屋后的草地上两个孤伶伶的坟包,一大一小,显现着这间屋里曾经住过的两个生命。
“文伢儿?是你吗?”远远一名大妈挎着篮子过来了,鲁西华等她走近一瞧,内里满是些野菜,想必就是她们一家的晚餐。
刚才谈起船老板的悲伤事,鲁西华这下就岔开话题,“我看着这江中木筏顺江而下,你们这些帆船却逆流而上,会不会出事?如果撞上了如何办?”
鲁西华听到这个小故事,就乐了,虽说不是真假,这古时候的官员也是风趣,因为当时环境不能再现,只能靠两边证词做出文章。这师爷从笔墨动手,也是一个妙才,断结案、了了事,还立下了端方,指导先人照章办事,不能不说声佩服。
山间一座褴褛的茅草屋,门前搭着一个破棚子,棚子上面有几个破竹筐,一副破败的模样,有面墙都塌了。
“鲁先生是读书人,有所不知。这木筏与船相碰是常有的事,刚才那木筏之上的徒弟大声嘿哟,就是在提示我这船前面有木筏。我这船行靠的是帆、橹,走的就靠江边近了些,他才开声提示我遁藏。毕竟我船小,好调剂方向。”老余解释道。
现在前面江中传来“嘿!哟!”“嘿!哟!”的高亢喊声,老余听到这个声音,扒在船边望了一眼,说了一句,“大伢子,靠左!”
“从那今后,凡是呈现近似的相撞事件,非论民船是在顺行或逆行,木筏均要承担首要的任务。所乃至那今后,木筏上就多了个腰哥徒弟,木筏飞行时要全神灌输嘹望火线是否有民船驶来,碰到上、下滩要事前声嘶力竭地持续收回‘嘿!哟!’‘嘿!哟!’的警告声,两船交汇时还要用手势表示各自航向。厥后承平天国战乱,石碑被损,但是这端方却保存了下来,被我们这些撑船摆货的船家共同遵循。”
“得嘞!”大儿子余东听到老余发话,悄悄将橹偏了个方向,帆船就沿着江水往江心方向移去,没过一会,又正了过来,船离岸边又远了一些。
老余拍拍细伢子的头,表示他去船头张望,有环境再作提示,本身拉着鲁西华坐在船板上。现在日头正大,江风缓缓,细伢子刚才擦拭的船板已经干了,洁净整齐恰好能够当场而坐。鲁西华也不是甚么假道学,顺势坐下,老余心中欢畅,这位鲁先生利落,真是个好人,因而眉开眼笑的讲起故事来。
“也是在前朝的时候,有一次木筏与民船相碰,两边店主都请了讼师据理力图打官司。当时汉口还是个县,知县得知环境难以结案,最后由县衙师爷出了个主张,在两边各自的讼词中作文章。因为两边的讼词当中都有‘顿时相碰’一词,但‘马’的写法两边各不不异。木筏行的店主将‘马’字写成底下为‘一’横笔的马,被以为是困马,不能赶船;而民船店主状纸上的‘马’字用的是‘灬’点为底,被以为是在跑动中的奔马。按照这两个字,以是知县断案这木筏要让民船先通过,由木筏行补偿民船的必然丧失。厥后又在船埠立碑申明,公然以后如许的胶葛就少多了,出了事,都自行措置,或多或少木筏行要赔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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