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镇墓兽 > 第一章 吴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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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我是北洋陆军第六镇步兵协统齐重兵之子齐远山!”

“真是远山!”

想想明天在海岛上,秦北洋刚被安娜封为“达摩山伯爵”,成为百万白银的仆人。急仓促,夜航船,赶回吴淞口,想要逃过租界的赏格通缉令,奔赴北京寻觅小皇子棺椁。谁曾料,落到北洋军阀手里,竟被当作敌军特工……

齐远山还在冒死挣扎,眼眶里又迸出泪花了:“记得七岁那年,您来我家做客,您还亲手抱过我呢?”

秦北洋与齐远山被绑上一辆马拉的大车,送入防备森严的宝山县城。前面跟着十几辆大车,装满缺胳膊断腿的伤兵,嗟叹与哀嚎冲天,沿着车辙洒下男儿碧血。

“你……齐重兵的孩子?”

行刑队当即放下枪,齐刷刷敬上军礼。

行刑队筹办结束,十只汉阳造步枪对准他们胸口。十七岁的秦北洋,站姿如矗立松树,贴着心头的玉坠子开端发热,面前掠过九色与安娜一样琉璃色的眼睛。

军法官都没再看他们一样,轻描淡写地挥挥手,就像拍死两只苍蝇。

遽然间,一个转头浪拍来,竟把齐远山落空均衡,坠入滚滚长江!

齐远山的双腿不再颤栗,大声叫唤:“北洋陆军第六师,当年我爹就是你们的长官啊!”

对方五十多岁,上唇留着两把刷子般的髯毛,蓝色戎服的肩章上有三颗金星,恰是北洋当局最高的大将军衔。他迷惑地上马,拧起眉毛走近。

国务总理王士珍捋着两撇胡子,让秦北洋想起欧阳思聪的气度,只不过这个来头更大,把握千军万马与亿万国人的身家性命。

看到齐远山浑身湿透,夏季里瑟瑟颤栗,王士珍给他换上一身和缓的北洋军大衣。帽徽上的五色旗金星,陆军少尉的肩章,仿佛当世风骚人物。

“秦北洋。”

“齐远山。”

俄然,渔船上的人们神采大变,叶克难大声呼喊。秦北洋正在迷惑,一支刺刀已顶在后背心上。

一样十七岁的欧阳安娜,靠在他滚烫的肩头,左手中指套着玉指环。在她琉璃色的眼眸中,倒映一座熊熊燃烧的堡垒。

他是旱鸭子,加上晕船呕吐有力,眼看要被浪涛淹没。秦北洋立时脱去外套,跳下冰冷的江水。

“那一年,我身为末代陆军大臣,与你父亲一样尽忠清廷。他被袁世凯暗害,我也解甲归田,未能帮上你们孤儿寡母,实在惭愧。我也寻访过你,却传闻在工兵团退役,客岁进太行山全军淹没,觉得你已不在人间了。”

全部县城驻满了兵士,他俩被押入关帝庙,有块不起眼的牌子“中华民国江苏省陆军临时军事法庭”。

“这是谁的军队?”

“糟糕!”

“地点军队的番号?”

白天焰火般的弹幕,射向百年以来中国最坚毅的炮台。一全部师的军队,一样在五色旗下展开散兵队形,策动乃木希典式的肉弹进犯。北风萧瑟的江南郊野,马克沁与加特林构造枪舔着火舌,像死神收割麦田的镰刀,撕破无数中国青年的胸膛,仿佛空运到欧战西线堑壕疆场,个人大搏斗的人间天国……

听到对本身的极刑讯断,齐远山血脉贲张地狂吼起来,掉进长江里的浑身寒意都没了。

王士珍搂着齐远山的胳膊,连声感喟:“庚子年,北洋军驻扎山东。我领一支偏师被数万拳匪包抄,命在朝夕,幸亏你父亲将我救出,还为我而负伤。我和令尊都是直隶正定县的老乡,今后结拜为同性兄弟。”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

大片枯黄的芦苇与石头堤岸间,秦北洋的头发滴水,面朝渔船上的欧阳安娜,连喊带跳地让她放心。齐远山跪在地上喘气,痛苦地咳出吃入肺里的水,两天内的第二次溺水,让他下定决计要学会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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