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中华帝国的棺材[第2页/共2页]

秦海关拍拍儿子肩膀：“北洋，烧吧！”

不过，从未有人在夜里寻觅过龙脉，黑灯瞎火的如何察看？也无从切磋阳光晖映的方向，何况这暗淡无光的雪夜，天上连星星都找不着。若不是为了一百块大洋，秦海关是断难从命的。

棺材里，越来越热烈，仿佛彻夜不眠的晚宴。要不是马车夫收了大把银圆，早就溜之大吉了。秦北洋实在听不下去，就用拳头敲了敲棺材板，叮嘱内里的死人消停消停。

这一圈走到后半夜，人困马乏，耳朵都要冻僵了，仍一无所获。

世人一番展转，地上垂垂起了积雪。秦海关放弃了察看龙脉的诡计，毕竟给天子造了一辈子地宫和镇墓兽，就算闭着眼睛凭感受，他也能感到到龙穴。

走到金刚宝座塔背后，秦海关眺望雪中洁白闪亮的五座宝塔，低声问：“令尊遗言埋在此地，是否与密宗喇嘛教有关？”

“古书上确切有这类说法，说是最可骇的尸变，会爬出棺材杀光百口，还要风险四邻八乡，成为一方的妖孽。”

秦海关接过沉甸甸的五十块大洋，对方承诺事成以后，再给五十块大洋。老秦干死干活一年，都挣不了这么多钱。何况年关将近，有了这些钱便能够还清房租，给儿子买几斤好肉，做两件好衣裳。比及明天开春，还能筹措着娶儿媳妇了。

秦北洋拉着父亲私语几句，两人筹议出了体例：“先生，如果在白日，我必帮你寻到上等的龙穴，但要赶在彻夜，实在无能为力。何况大雪袒护空中，难以完成点穴的根基步调。既然令尊信藏密，何不遵循佛教之俗，一把火烧了洁净？骨灰坛可就近存放在碧云寺，再另觅良辰下葬。难不成，烧成灰了还会尸变？”

“不错，先父坚信藏密。”

秦氏父子走在前头，丧家裹上貂皮袄子，跌跌撞撞地跟从，最后是马车夫赶着一辆装着一口巨大棺材的马车，趁着暗夜直奔香山而去。

“比及鸡叫天明，我们父子也无能为力了。”秦海关想想这一百块大洋也不好挣，干脆罢了，“彻夜，我卖力帮你当场燃烧棺材。待明日，雪霁晴和，我再上山为令尊分金点穴。我愿只收订金，不再收取残剩的五十块大洋。”

“这……说实话，中国人寻觅风水宝地安葬先人，并非为了逝者，是为保佑子孙后代安然繁华，如果火化的话……”

他也对丧家直言相告，这龙穴一定能找精确。但丧家说没干系，只如果皇家工匠秦师父找的，他就吃了放心丸――首要的不是龙穴对不对，而是造墓的人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