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龙榻上的将军8[第1页/共4页]
“陛下,现在朝中将将安稳,平西案也刚安定不久。”陈乂说,“众将心不足悸,不免有不诚者,各司军马都变更不得。宣武军日日练习不怠,也有充足兵力能够调往许南山,没有比臣领兵更便利的了。如果陛下不放心,大可遣派监军催促。”
陈乂三两步跳将下来,斜睨了一眼地上狰狞瞪目标头颅,命道:“将这匪首挂在山前!传令下去,封闭全山,若三今后山上无人来降,便放火烧山!”
“我不是……”不是不放心你领兵,是怕你有伤害啊。
“过奖。”靳雨青点点头,朝对方勾勾手,“你靠近些。”
又半个多时候,山林俄然破开一条裂缝,走出一个身色红迹班驳的男人。
陈乂的脚步声都仿佛带着恼火,格外重,靳雨青闻声昂首。
“那是谁?”陈乂眯起眼睛。
书鱼迈着小跑的步子好轻易追上急仓促的陈小侯爷,却见他俄然一停,直勾勾地望着远处的凉亭。以及亭下,一个陌生男人正握着天子的手,勾画着甚么。
自前次老宣武侯打过最后一场不大不小的败仗,宣武军已经冬眠了有十数年。人道善忘,当年令无数仇敌闻风丧胆的宣武铁军也在被寂寂年事泯没了他的光彩,好似百年前那一支神佛无惧的军队向来都是活在传奇故事里,被人唱在酒楼歌肆中,成了无足轻重的茶余谈资。
靳雨青也没声号召,俄然扑上去扒了他的前襟,一手撩开床帏借了敞亮的烛光,瞥见他前胸几条鲜红的印子,有的已经化青紫了。
大略也只要陈乂,还想试图将这只雄狮唤醒,重焕光辉。
“滚!”陈乂怒喝。
当月月尾,一队由陵州路子许南山的镖队惨遭伏击,全数毁灭,镖队所保护的十二箱御贡之物也尽数被掠。
说是宴席,也并不豪华。陵州知府是长于揣摩民气的,更是耳目通达,早就探听好了这位陈将军的爱好。故而宴间荤素有秩,看着精美实在不过是几道用了心的平常菜品,倒叫人挑不出错来。酒水也是醇香适口,或许是处所特性,模糊有些桂花的香气,陈乂不由多饮了几杯。
大梦一场的药效早在泼完井水就散了,只是少年说的话却久久盘桓。大梦一场么,在绿意婀娜的柳树下,在昏昏的床帏中,昏黄见到的,是他啊……
陈乂道:“许南山是通都宁港与陵州的必经之地,商贾重道,不成不顾,更不成藐视。此山前有丰定后有陵州,俱是敷裕之地,百姓充足兵力强大,却也何如不了这群悍匪,可见其威势,如此数年更是早已不将朝廷放在眼中。一是为百姓,二是为陛下——此匪不得不除。”
亭中男人一身青袍,满头乌丝仅以一根素玉簪牢固,大半的墨发垂在肩上,低头间目若秋水含情。儒墨素雅,浑身披发着渗入民气的书卷之气。
不过陈乂并不嗜酒,大师吃吃喝喝,出于规矩又举杯共饮几次,席上相互吹嘘一番,也就散了。
少年受命来服侍罢了,那里晓得此人这么短长,连被喝了几句,才哆颤抖嗦地告饶道:“叫、叫‘大梦一场’,掺在大人的酒水里……是知府大人叮咛奴来的,求大人饶命!”
单身快马回京也不过两日风景。
许南山匪霸道数年,即使是听闻朝廷派兵攻山,也自恃托大,以为不屑一击,更不说听了探子回报,领兵的不过是个白嫩的男娃娃,更加不将陈乂放在眼里。
书鱼拱手:“秦致远,秦太傅。”
“哦?半月前?”那不恰是他刚到陵州的时候吗。
宫中虽暗里里嗑着瓜子闲扯淡,但明面上却无人敢提,乃至于等靳雨青展转听到了这个动静,已经甚么都来不及做了,就连陈乂也莫名消逝了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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