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野马海边的毡房[第1页/共2页]

他们的懦夫们去和狼群战役，面对伤害，他们不会禁止，因为这是荒漠男人的任务。

一座座毡房围在海子边，那是牧民们疗摄生息的家。毡房很旧，有些破败，一群白叟、女人和孩子站在毡房前，脸上写满了忐忑不安。

李青莲不敢坐，这里可不是大唐，谁官大谁坐上首，管你仆人不仆人。荒漠里，再高贵的客人你也是客人，可不敢坐在上首，让人笑话咱不懂礼节。

荒漠人管湖泊叫海子，只不过是一种叫法，没甚么特别的意义。可别觉得荒漠人夜郎高傲地以为这就是大海，荒漠人没见过大海，乃至于没传闻过大海，只是为了表示这些水源的贵重，才用海来描述。

“高贵的客人，你的胸怀如同宽广的天空，你的谦逊真让我感慨万分。来吧，高贵的客人，请到我们粗陋的毡房里，请答应老克里奉上一碗青稞酒，一碗酥油茶吧。”长老满脸都是谦虚的笑容，热忱地恭迎客人。

阿不力的毡房很大，估计一来家里人多，二来阿爹阿妈给他们养了很多牛羊。毡房固然有些年初，幸亏没有破坏，牛毛编织的毡子，蒙在木头搭成的架子上，四四方方的，不像传说中的蒙古包。

“高贵的客人，这是我们的老首级克里，现在的部落长老，是我们部落最有聪明的人，同来这里的行商很熟谙，我的唐言就是长老教的。”

阿不力放慢下来，让马儿渐渐走到毡房前，见到了一个个悲伤欲绝的族人，不由得心伤起来。这是他浑厚的族人，内里有他的婆娘和阿母，看到阿不力和怀里的阿嘎，固然轻松了一点，但是没有看到其别人也是一样焦心。

野马海边多了一些树，低矮的榆树，粗糙的枝干顶着弯曲折曲的树冠；高大矗立的胡杨，看着你伟岸的身影不由感慨：你真的是三百年不死，三百年不倒，三百年不腐吗？那开满花儿如同披着一身白雪，是沙枣吗？淡淡的香气随风飘出好远。

前面有一个湖，周遭半里地，小河悄悄地流入湖里。湖里可贵有几根水草，湖边另有一小丛芦荻，几只鸟儿浮在水面，荡起一圈圈波纹。蓝蓝的天空倒映水中，几匹马在湖边饮水，一条鱼跳出水面，红艳艳的鱼鳞在阳光中画了一道红线，扑棱一下水花四溅，惊起了水鸟，搅碎了白云片片。

看李青莲不肯坐，这是客人尊敬荒漠的礼节，把毡子移到了左边请他坐下来，唐以左为尊，这回李青莲没有推让，再推让下去有点造作，盘腿坐在毡子上，荒漠人是盘坐，不像大唐人跪坐。

阿不力一指湖水：“高贵的客人，我们的部落就在这野马海边。当年我们的先人在荒漠里寻觅居住地的时候，是跟着一群野马来到这里，我们牧民离不开水源，这个海子有从神山上流下的河道源源不竭地注入死水，是牧民最抱负的故里，为了感激野马群，我们叫它野马海。”

看到了远方反身影，毡房前一片喝彩声，那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喝彩声。身影渐渐近了，毡房前一片死寂，孤零零的几道身影，让留守的牧民的心沉到海底。

阿不力抱着阿嘎跳上马来，放下阿嘎，回身牵住青鬃马，伏低身子，请高贵的客人上马，颠末这一起的练习，你绝对看不出李青莲是一个第一次骑马的菜鸟。李青莲一偏身轻松上马，在阿不力的伴随下走向毡房。

到底碰到了甚么样可骇的恶魔，让他们连族人的尸身都丢弃。恶梦来临了，部落的懦夫被一网打尽，在这伤害的荒漠里，等候一群老弱妇孺的是甚么运气？或许到了夏季，部落就好消逝在白灾里。

李青莲从速回礼：“尊敬的长老，我是一个路过的唐人，只是做了一点微不敷道的事情，您晓得狼群是我们共同的仇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