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那株不开花的树】[第2页/共2页]
――姓温的脑筋大弯转不了几个,你竟还希冀着他弑君。
总之,不是惊骇。
为何方才御书房里,感觉这白痴的性命,首要到要让本身出宫来将他训上一顿?他不过是个一根筋的呆货,留得他被朝中那群能人折磨死,又有甚么不可?
那不卑不平的模样,叫齐昱想起了御书房后院廊下,那株不着花的树。年年空把一身青绿付了春日里最不羁的风,比及春季摇落飘零,结束,本身甚么也不剩下。
他总在笑。
温彦之道:“回禀皇上,是……前工部侍郎的发起,秦尚书修改过,微臣亦画过图纸,本来要呈给先皇。”
“有多绝对?”齐昱打断他,锋利的目光直看进他的眼中,“你才熟谙秦文树多久,就晓得他是个甚么人?你从小被温久龄养在宗族,与世无争,若不是参举状元落第,底子不会来到都城,你对朝中百官又晓得多少?”
莫非仅仅是因为他终究比及一小我同他说,治水、安邦,是有但愿的?
齐昱看着他,像在看一尊顽石,一方愚木,抑或是看一只撞了南墙还不知返的傻狍子,很有些恨铁不成钢。
“温彦之,”齐昱接着道,“当年将秦文树弹劾之人,是御史断丞彭怀秋,大理寺卿周博崇督查取证,审理此案的御史大夫林瑾现在已贵为太傅,将秦文树满门抄斩的文书,更是先皇御笔所批。他们都不感觉秦文树冤,又岂容得下你来为他喊冤?单单是你本日质疑先皇讯断之事,就已够朕砍你八次脑袋了。”
齐昱勾起一个不近情面的笑:“你安知那是冤情?”
乃是仍旧不明白,亦不怕的模样。
齐昱手肘撑在石桌上,笑道:“实则史记也是误人,总叫心有不甘者都觉得本身是伍子胥,忍辱负重便可‘哑忍就功名’,可你也不想想,那伍子胥是个甚么了局?”
若说,他等的只是还江山一片海晏河清、充足安稳,温彦之会不会信?
温彦之将一双竹筷递给了齐昱,这才让开来,站在中间。一旁默不出声多时的周福走来,要先查验一番汤面,却被齐昱挥挥手,遣开了。
江山沉浮间,明君多少,贤主多少,开疆拓土,励精图治,却不是个个都流芳百世,有的乃至顶着千古的骂名。
温彦之惊诧,怔怔看着齐昱。
齐昱吃得很快,一碗汤面见底。他放下筷子,取出绢帕拭嘴角,余光中见温彦之神采怔忡,觉得他是顾念起了曾经的同僚,便道:“你约莫感觉,先皇冤枉了很多人。”
“方知桐?”
“朕也不知,”齐昱笑了,“但朕却晓得,好大喜功、比年交战的,不是好天子,放纵外戚、仰仗权臣,亦没法称为真正的乱世。朕不想做个开疆拓土繁忙民生的天子,亦不想做个攀高附低的窝囊天子,朕只想要天下人,有饭吃,有衣穿,吃得饱,穿得暖,边疆不再开战,哪怕仅十年,二十年,如此安稳,便很充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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