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这郎中莫当了】[第2页/共3页]
齐昱有些头疼,向温彦之道:“温舍人也是读书人,莫非朕与皇弟闲话家常,亦要句句记实在案?此非君子之道。”
一扭头,只见那新来的起居舍人,名唤温彦之的,正一声不吭地立在廊柱背面,定睛望过来。
温彦之此言,清楚是说他齐昱也想窥测实录,向史官施压。
温彦之垂着眼道:“微臣当职载笔,不敢不视,不敢不听,不敢不记。”
齐昱听在耳里,明着点了点头,内心却在百官花名上点了唐太保一笔。
齐昱刚从迷梦中醒转,不甚腐败,待想起了这典故来,只觉肝火往脑门上冲,口气冷了下来:“温舍人拿朕比太宗?”
温舍人只感觉皇上阴测测地盯着本身,头皮有些发烫。
齐昱:“……”
誉王恍然,“哦,内史府,起居舍人罢。”
他在想,莫非就没有万世可用的体例,能免民生于水火?倘若不能包管淮南大口不决堤,起码要包管决堤之时不会万民罹难、村舍良田皆覆。如果年年淮南都淹一遭,另有谁乐意种田?千万百姓如何赡养?
“这是……”誉王目光落在温彦之身上。
只望本日朝上诸官亦能如此。不然……
齐昱发觉誉王身后条桌上摆着个青瓷缸子,用来砸人尚很趁手。
可此时身在朝堂之上,面对一群手足无措的大臣,除了老祖宗传下来的治水之法,也确然没有别的前程。
天下大……
齐昱将早朝各种如是说了,还叹了口气,“若非你病了,那里能叫贤皇兄去给朝廷丢脸。”
院子里满盈着散不去的草药味,管事的几个见了天子,仓猝跪了一地,大喊万岁。
齐昱笑了两声,道:“徐郎中这是在答朕,还是在问朕?身为工部郎中,五品大臣,所食朝廷俸禄,皆为民生所出,却频频对朝中大事毫无观点、从旁附议,朕看着,你这郎中也莫当了,便去西荒督查畜牧罢了。”
“你记甚?”
温彦之梗着脖颈,“回禀皇上,皇上方才说贤王给朝廷丢脸,这亦是天下大事。”
张尚书赶紧急帮衬,岂知还没开口又被齐昱打断了。
“嗯。”齐昱点点头。
虽是马屁,却也算是拍到了要点,齐昱便没有驳斥周太师,只问:“眼下紧急便是赈灾抚民一事,众卿如何对待?”
挂着眼下两抹淡淡的淤青,他从榻上坐起家来,却感觉周遭似有一道炽热的视野直盯着本身。
温彦之恭恭敬敬跪在廊下,面不改色:“皇上息怒,微臣岂敢。”
齐昱将手肘支在龙腾的御座扶手上,持续点了前面户部的官员:“国库尚可拨银为淮南改道否?”
拐弯抹角,就说没钱。却也是真相。数月前西北大旱,朝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集官赈民赈于一体,才度过难关,还未消停几日,眼下淮南的大水又淹到了本身脚背上。
暗香阵阵。
十,分,春,光,明,媚。
雨下到午后停了,齐昱用过午膳便着人备了软轿,前去皇宫东侧的钦桦宫去瞧瞧本身的皇弟。
齐昱咬牙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温舍人莫非不知?”
誉王稍稍退了步,将青瓷缸子往本身身后藏了藏。
还说不敢?齐昱直想把手边的洗漱盆子贯到温彦之脑门上,亏了多年来的哑忍功力深厚,才松开了本身攥紧的拳头。
徐佑将满腹学问搜刮了一通,摸索道:“……臣觉得,该当……排淤固堤?……”
可齐昱此时在想的,却和他们不太一样。
朝上世人皆在衡量,此时唐太保道:“臣觉得,现在的靖王年青力健,有经世之能,必能代表皇上、王爷的情意,安抚受灾百姓。”
实在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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