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上）[第3页/共3页]

“不准哭。”青芜又一次如许严厉而峻厉地同泽楷说话，说得不快，却字字有力。

因为欢畅，泽楷的这一次称谢比畴昔显得与渐离靠近了很多。

门缝狭小，照不得青芜满身，却能教渐离看清女子此时耐烦娴雅的神采，专注于笔，落目在纸，细心写着。

泽楷点头，看着青芜更加沉寂深切的笑容道：“一点都不累。”

车帘适时被挑起，泽楷正要扶青芜先行上车，却见渐离也在车厢内，温润如旧，僧衣上有浅浅的褶皱，手中那串念珠经年稳定。

泽楷退学第一日，青芜亲身送至书院，却未曾下车，只看着面色尚稚的男童朝本身揖礼以后单独走入陌生宅舍。小小的背影终究消逝，她怔怔地看了好久才放下车帘，等候日落时分，重新回到这里，接泽楷回家，风雨无阻。

“下个月……城里会停止‘流觞节’……我之前……向来没去过……”泽楷说完，又低下头去。

偶然青芜跟居士们扳谈的间隙会去看看渐离正在做甚么，他或是静坐冥想，或是与人讲授佛道，慈悲暖和的眉眼里总有一份感染了俗世尘烟的味道，让他神情并不显得清宁孤洁，就连偶尔两人偶然间目光交汇，也因为这份邪念而变得含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