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1章[第2页/共2页]

倒是前面卖凉皮的老迈爷看着赵默不竭抹汗的模样美意地笑笑说：“本年夏天比往年都热呐，年青人火力壮，瞅瞅你这汗流的！”

“行。”

女生给的是张五块的，赵默把票子塞进大围裙的前兜里，空出右手持续摊下一个煎饼。他左手伸入口袋兜里摸索一下，捞出一张一块的和一张五毛的纸币，抽暇递出去，说了句：“找你钱。”

赵默把毛巾又拧干一遍，心中悄悄松了口气。比来气候越来越热，每天中午卖这一波都像是打场硬仗。对他来讲，腰酸背疼胳膊直抽筋都是小事，这憋闷的热才是最难过的。

“火腿要一块的还是五毛的？”

十七岁的年纪，在同龄人还在黉舍里读书的时候，赵默却已经用肥胖的肩膀挑起了一个家。这个又黑又瘦、只要一米七的小个子混迹在形形色色的摊贩中，每天早出晚归为本身和弟弟们赚口饭吃。

直到下午两点钟，来上学的走读生陆连续续走进大门，他的煎饼果子也没有再卖出去一份。

流汗是不受本身节制的，不过现在这点热赵默压根没放在眼里。等会放学铃声一响，门生簇拥而出，来买煎饼果子的门生能把全部车子围得密不通风。到时候煎饼炉子的火开着，摊着热腾腾的煎饼，那才叫真的热。

中间的摊主是个干瘪干瘪的中年妇女，姓张，在这里摆摊卖生果已经好几年了。看到中间的赵默汗如雨下的模样，她只是瞥了一眼，然后持续站在靠墙根的暗影里发怔。

凉皮大爷还在絮干脆叨念着贼老天不给人活路。赵默拧完毛巾，抖擞开，干脆往脖子上一搭，省着从脑门上往下贱的汗淌一身。他天生轻易流汗，幸亏身材还算健壮，不然早中暑了。

又等了半个钟头，大门前面的校园里终究传来了铃声。乘阴乘凉的、插科讥笑的、磕牙扯皮的摊贩们纷繁各归各位，打起精力来等着买卖上门。

把木铲都放盛着洁净水的小铁盆儿里涮洁净，清算好零琐细碎的调料和东西，赵默脑门上又出了一层汗。他叹口气，从旮旯里摸出一个矿泉水瓶子，拧开盖子咕咚咕咚灌了个底朝天。

“香菜和葱呢？”

已经有门生围到了车前。最早到的一个马尾辫、苹果脸女孩兴冲冲地叫着：“我要个夹火腿的，不要香菜不要辣酱。”

他缓口气，然后熄了炉火，一边擦锅面一边在内心深思：呆会得回家去一趟，浆子用的差未几了，鸡蛋也得再拿点，不然早晨不敷用。

如许的赵默底子没法让人与畴昔阿谁左邻右舍都夸奖划一矮壮的孩子联络在一起。双手粗糙，手指头上充满伤口，谁也设想不到这双手在一年前还拿着笔写着摹拟考的试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