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初筵[第1页/共2页]

“这么说你们是北方人了？”张昭华道。

传闻周王四年前就被遣就藩了，但是时至本日开封府下辖大小官吏都没见过这位藩王的身影，包含在坐的州官，待问起时，王翰代为道歉道：“王府尚未建成，当初选址之时，又颇多费事，迟迟不敢决计，拖了很多光阴只比及圣旨降下，才敢施工。也就是比来这些光阴，方才完工七八成。”

“你们那边夏季如何过，”张昭华并不晓得通州在哪儿，道：“烧炭吗？”

说到这个周王府建工题目，州官倒是听闻过，道：“闻说王府所建之地，乃是宋朝宫殿遗址，可真？”

“我们河南也是北方啊，”张昭华道：“北方人过冬，如何会不烧炕呢！”

“没有，”张昭华上辈子听过极其类似的发音，但是这辈子倒是第一次听，道：“那我们现在说的是甚么话？”

“你们家不在河南啊，”张昭华道：“那你们还是要归去？”

“小功”是丧葬“五服”中的一种，是用熟麻布做成的丧服，比“大功”稍细，故称“小功”。这类丧服要穿五个月，比如为本宗的曾祖父母、堂姑母、已出嫁的堂姊妹等服丧，为母系一支中的外祖父母、母舅、母姨等服丧，都要穿这类丧服。

所谓杯中有酒盘中有肉、举杯敬酒情深义厚，说的不过就是面前这么个场景了。

他兴趣勃勃地比划：“我们用的炭，叫石炭，这么大，黑球一样，火力足；到了南边一看，才晓得都用的竹炭，另有效硬木烧的红箩炭，没有烟味，反而有暗香。”

张昭华刚想到卖炭翁，就听到高煦道：“我们北地夏季还烧炕，如何南边就不烧――”

“令祖所言甚是，”张昭华点头，又问道：“冒昧问一句，你们服的小功，是给――”

“如何不烧，”张昭华道：“我们这里就烧啊。”

主席上王翰和州官粮长他们觥筹应对，西席那边张昭华和高炽、高煦两个尽力开吃着。

高煦惊奇道：“你们也烧炕？”

“我们家在北――”高煦嘴里含了一块鸭脖，呼噜呼噜说不清楚，高炽道：“我们家在北地通州那边。”

这个倒是有听过近似的例子，有一些人家家道殷实，但是为了鼓励后辈昂扬读书，便节制他们的食肉量，有的乃至是规定书读到和身高一样的时候，才许吃肉。

“河南如何会是北方，”高炽笑着点头道：“河南是中原。”

这话让张昭华恍忽想起宿世读大学的日子，也是北方人去了南边，南边夏季实在难过。

“是外祖父归天了，”提起这事，俩兄弟都有些郁郁：“年刚过完得了消息，爹娘便带着我们南下奔丧来了。”

“烧啊，”高煦道：“每年过冬，都要烧一屋子的炭，那味道呛人地不得了，略微一拨拉，火星还能蹿起来这么高――”

“是中原是中原，”张昭华道：“只不过和陕西、山西、山东等比较靠近，与湖南、福建、广东相差较远罢了，别说是风俗上差不离，就是吃食上，也独爱面食！”

“等我们一问才晓得，这红箩炭竟然是通州这里产的，”高煦道：“通州这里非论是官宦人家还是平头百姓，都没有效上这红箩炭，都运到京都朱紫家里去了。”

张昭华俄然想起一件事，道：“你瞧，我们北方人说话都能听懂，去听南边方言，实在费解！”

“是中原官话，”高炽笑道：“我们家那边，另有北平话。”

张昭华惊奇万分：“这不就是南京话――这就是官话呀？”

王翰点头道：“不错。恰是因为乃是故宫遗址，又听闻地下仍有王气，以是不敢施工。万幸禀明圣上，并没有忌讳，仍选了此地辟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