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身份[第1页/共2页]

殷煜珩眼底的肝火化作悲戚，偏过身将二人让过，怔了怔，才沉着步子走向偏室。

殷煜珩面无神采，“去沏杯茶来，本将军在前堂等待太子殿下。”

薛老看着心疼，不忍再见她忍着心中痛苦，从药箱里拿出一瓶安神丸交给阿黎。

闻溪悄悄地躺在被子里，脸上的肌肤如冷瓷般，白得再无其他色彩，她呼吸极轻，仿佛下一刻就要消逝了。

闻溪的瞳人迟缓地移了移，双目浮泛，冷冷地看着屋子里的人，仿佛在找甚么。

她俄然含泪苦笑，“老天爷啊，为甚么统统磨难都是本宫的？为甚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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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黎正退出来，偏室的门被殷煜珩大手挡住，留下半尺裂缝。

殷煜珩：“……”

殷煜珩的眼眶微微泛红，垂垂氤氲出水雾，贰内心清楚得很，闻溪现在经历的痛苦皆因心慕于他。若非如此，她怎会献身无悔，又何必舍命相救，更不会碍于身份受尽磋磨。

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梅湘凌的冷傲就在于静若华娟，泣动江山。她一脸的委曲幽怨，泪水盈盈滚落，就差对着殷煜珩喊，她也不肯嫁给太子啊。

“是本宫错了……本宫当初就该如此笛这般，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将军便不会痛恨本宫，亦不会狠心断交至此。那日走水，本宫就该抱着这玉笛葬身火海，或不必经历现在蚀骨般的肉痛了吧……”

木槿心领神会答道，“将军放心，都是嘴快的婢子，对娘娘也忠心……娘娘若知将军这般挂念，必然会展颜的。”

“哼，老夫就晓得将军难堪。没错，她不过是将军身边的一个丫环，知名无份。将军未娶正妻，敢问府上夫人、老太君，可会容这孩子足月出世？”

殷煜珩担忧梅湘凌再这般失态会遭来杀身之祸，双目一沉道，“还请娘娘保重御体，她只不过是个奴婢，下人一个罢了……”

梅湘凌越说越悲伤，两个婢子都快扶不住她，“本觉得将军留她在身边，只是因为眉眼有那么几分类似……可她都已经有了将军的骨肉，呵～”

面对责问的目光，殷煜珩竟张不开嘴解释，看着他二人肝火冲冲地赶去将军府，心中才略微托底。

一股莫名的痛苦顺着掌心钻进心中，殷煜珩蓦地闭了闭眼，黯然分开了书房。

阿梓闻言，伸开肥大的臂膀护在薛老身前，眼中三分顾忌七分恨。

“薛老昨日给闻溪搭脉之时，是否就知她已有身孕？”

“丫头，你莫要痛恨为师，你身子几次重创，外敷内服了很多药，这胎保下来也恐难安好，趁月数还小，早些舍掉，才气尽量少毁伤元气，别难过了……”

“本日这些奴婢可都是娘娘的人？信得过否？”

“……将军可晓得？”

“她与老夫而言，是好不轻易遇见的宝贝徒儿！你们权贵之家，有几个像闻溪这等身份的孩子得以善终？她无子无宠都不要紧，老夫还能指着她传承衣钵。可儿如果折了，将军拿甚么赔给老夫？”

薛老淡淡看向殷煜珩，伸手按下阿梓的手臂，上前一步道，“将军想问甚么？”

话音未落，就听身后薛老冷冷的哼了一声，吹着胡子瞪着眼，一旁阿梓更是气得龇牙。

“站住！她沐闻溪就是我殷煜珩的奴，我可有说错？本将军向来恭敬薛老，可本日如果不把话说清楚，休怪我翻脸不讲情面！”

阿黎擦眼泪的时候，又蹭到了被那些宫婢弄伤的脸颊，疼得她倒抽了口寒气。“嘶……女人别找了，少爷在老侯府陪着那位呢！”

一道亮光划开暗中，闻溪衰弱着展开双眼，阿黎挂着两淌泪痕的小脸映入视线。

“是！”

“敢问将军，闻溪丫头与你而言，是何身份？”

薛老没给他好脸，阿梓更是咬着嘴唇瞪着他，红红的眼眶又泛了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