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旧人去[第1页/共4页]

柏炎死，她必死。

本日早朝结束得快，又无旁事。

他未放手，她惊奇看他。

他果然在批折子，似是心无旁骛。

等大监退出殿中，柏炎也放动手中的御笔和奏折。

朝华殿外值守的内侍官拱手，“陛下，娘娘带小殿下去花苑了，说本日太阳好，要在花苑中多晒晒太阳。去了有些时候了，可要人将娘娘和小殿下寻回？”

丰巳呈喉间咽了咽，难堪笑笑，而后诚恳了。

他和衣起家，“今晚还压了很多折子，你先睡吧。”

她顾着明月和阿照，连同他的时候都少了。

从摇篮到玩物，一应俱全。

当时的他恨透了苏锦, 也恨透了苏家。

记很多年前那枚引枕，那身薄毯，另故意底那股莫名和又讨厌的暖意，另有颗慌乱离京的心……

再晚些，殿外有灯笼和脚步声，大监的声声响起，“娘娘来了？”

偌大一个苍月，他要顾及的事情数不堪数。

柏炎持续批阅奏折，似是漫不经心问道，“阿锦喜好吃糖吗？”

他能做的，就是端阳之乱中趁乱取西南城门守军首级。

柏炎没有抬眸，“同娘娘说声，朕今晚很迟，让她不必等朕了。”

柳家老太太欢畅了半分，她是最怕无趣的，只是眉头又皱起，“你的毕生大事还没处理呢，都和离两回了。”

一侧，另有早前她绣好的虎头虎脑的肚兜。

脾气有些不好，却极会写诗，会操琴，她写的每一首，他会背。

柳老太爷无语。

柏炎叮嘱道，“我过问的事，无需同娘娘提及。”

大监赶紧道，“坐了一整日了，似是表情不如何好。”

如此，两厢安好。

柏炎瞪他。

他眉间拢了拢，一把将她拽紧怀中，苏锦惊呼一声，他将她压在身下，沉声道，“我们多久没靠近了？”

柏炎看了看他，“本日的事多，晚些再说。”

……

过后，苏锦一身都是青青紫紫的陈迹。

柳家老太太并不晓得周穆清的事。

马车就在身后，柳家老太太问道，“致远啊，回远洲吗？”

特地来送酸梅糖？

如许的苏锦，只会让他远了望着，都觉刺眼而刺目……

……

柏炎眉头微拢。

床榻上，柏炎睁眼，眸间似是如有若无的欣然意味。

殿门推开，御书房的新月桌前实在已经无人，苏锦踱步往内殿去，才见他已经在内殿中的榻上歇下了。本日应是忙了一整日，苏锦不想扰他安息，回身悄声出了内殿。

晚些时候李相入宫，柏炎并未同苏锦一道用晚膳。

丰巳呈却笑，“陛下有甚么事叮咛长翼去做啊？”

她从内殿中揣了本他走前看过的书，在外殿陪他呆着，她的衣裳先前被他撕破了，她只披了一件他的外袍，所幸八月的夜间不算冷，他抬眸看她，“如何不睡？”

柳老太爷叹道，“那就忽悠你的……”

柏炎缓缓放动手中那罐酸梅糖。

柳老太爷搀着柳家老太太, 柳家老太太抹泪, “走吧, 没甚么好沉沦的, 这京中, 不如我们远洲好。”

他头也未归去了外殿，苏锦只觉散架般得疼痛，她撑手起家，这似是柏炎头一回过后将她晾在一处……

她和衣起家，到了外殿。

他看她。

偶然你想的，并非你看到的，你看到的，也并非究竟……

“朕有事想交给长翼去做，之前，想找你多问几句，我不在京中这几月，都是你和长翼在阿锦身边，我想晓得，长翼对阿锦……可忠心？”柏炎眸光淡淡。

“嗯。”他回声。

“嗯？”丰巳呈懵住，“吃糖？夫人……不……娘娘不喜好吃糖啊……”

柏炎拢紧的眉头，稍稍松了松，“晓得了，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