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密信传来愁心戚戚 死牢会见杀气腾腾[第3页/共9页]
“卑职一时财迷心窍,孤负首辅种植之恩,还望首辅念在卑职犬马之忠分上,饶我这一回,从今今后我当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高拱心中一震,一双贼亮的目光,定定地瞅着邵大侠,半晌才摇着头说:“不可,如许做太刻毒。”
却说韩揖放下公文以后,磨磨蹭蹭还不想走,高拱问他:“你另有啥事?”
“前次去新郑,就听高福讲,太师平生未曾纳妾,老夫人又没生下儿子。我当时就留了心,必然要给太师物色一个合适的好女子,给太师生个儿子传宗接代。”
“是啊!”高拱拥戴,接着阐发道,“这里头有两种能够,一是殷正茂难改贪墨赋性,同李延一样伸开鲸鱼大口,当一个巨贪,再就是他有所警戒,断念跟着张居正,揭穿李延,如果是如许,局势就岌岌可危了。”
“果然有这么严峻?”
“母狗不摇尾,公狗不上身,说的就是这个理。”高拱笑过一回,又问道,“那么,他是否给你送过果脯?”
邵大侠听罢,也深感题目严峻,忧心说道:“若让张居正晓得这件事,太师就危在朝夕。”
“好了。”高拱打断韩揖,挖苦说道,“你也是乡试会试这么一起考过来的进士出身,《贞观政要》这部书莫非畴昔没能读过?”也不等韩揖答复,又接着说道,“唐太宗一代英主,勤奋思政,魏征、房玄龄、萧瑀等一班干臣,廉洁营私。如此君臣际会,才初创出盛唐气象。当今圣上虽不像唐太宗顿时得天下,但克己复礼,始终守着一个廉字。他本喜好吃驴肠,自传闻每天御膳房为他做一盘驴肠就得杀一头驴子,他今后就再也不肯吃驴肠了。如许的好皇上那里去找!但是你这做臣子的,悄悄松松就贪了一万两银子。皇上从牙缝里省下来的钱,都被你们这帮混账东欧化为己有,皇上岂不寒心?百姓岂能不恨?刍荛岂能无怨?‘为主贪,必丧其国;为臣贪,必亡其身。’这是至理名言啊!”
韩揖瑟缩着爬起来,也不敢落座,只筛糠似的站在那边。高拱瞧他那副熊包模样,恨不得啐他一口痰。他看看窗外,花木扶疏,卷棚里也无人收支,但仍抬高声音问道:
邵大侠这一喊真是百感交集。高拱假惺惺装出体贴的模样,仓猝问道:“他们没有难堪你吧?”
“真的就有这么急!不尽早同李延打号召,恐怕隆庆一朝最大的谳狱就会从他嘴中吐出来。”
“如此两手筹办,不失为万全之策,”魏学曾思虑变被动为主动,也只能如此行事,接着说道,“殷正茂升迁公文,我明日到部即行办理。但李延一人身上,系着浩繁官员的安危,却也不能掉以轻心。”
邵大侠说得诚心,高拱却不动心,摇着头说道:“情意我领了,人还是让她回南京。”
刚挨过怒斥的韩揖,不敢冒然答复,因为李延给首辅的信是他半个时候前送出去的。首辅看罢信后表情不好,却不知为的甚么。考虑一番,回道:“李大人在庆远剿匪连连得胜,落下个撤官的处罚也不算重,但庆远乃西南崇山峻岭蛮瘴之地,李大人在那边待了三年,没有功绩也有苦劳。”
“我怎会晓得,他们扭住我,便往我头上套了个黑布罩子,牵狗似的弄进这间屋子,才把头罩卸下。”
“这是后话。”高拱紧接着说道,“眼下李延之事如果措置不好,让人家拿到证据,我们就会让人家给清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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