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密信传来愁心戚戚 死牢会见杀气腾腾[第3页/共9页]
“查!不但要查,并且还必然要查出他的贪墨劣迹来。”高拱斩钉截铁答复,“如果他万一揭露李延,我们手中也必须攥住他的把柄。先给他糖吃,不吃糖,再给他兜头打一闷棍。”
“越快越好,最好彻夜出发。”
贞观二年,太宗谓侍臣曰:“朕尝谓贪人不解爱财也。至如表里官五品以上,禄秩优厚,一年所得,其数自多。若受人财贿,不过数万。一朝彰露,禄秩削夺,此岂是解爱财物?规小得而大失者也。昔公仪休性嗜鱼,而不受人鱼,其鱼长存。且为主贪,必丧其国;为臣贪,必亡其身。《诗》云:‘大风有隧,贪人败类。’固非谬言也……”
说着说着高拱竟然动了情,眼角一片潮润出现泪花。如果邵大侠对高拱之前还心存疑惧,现在见高拱与他促膝交心,出口的话竭诚动人,那一点猜疑也就烟消云散,不免也动情说道:
本想讨个彩头的韩揖,只得唯唯诺诺退下。这时高拱俄然动了一个动机:“这韩揖常日在老夫面前帮着李延说过很多好话,这么做是不是得了人家的好处?”狐疑一起,他又把韩揖喊了返来,问道:
“是。”
狱典是担忧死牢里关押着犯人会把首辅吓着,故委宛禁止。高拱感觉朝房仍有闲杂人等,不如死牢里安然,故不承情,说道:“别噜苏了,快前面带路,去死牢。”
“既是如许,我这就走,只是我带来的一干家仆,都还在姑苏会馆。”
却说韩揖放下公文以后,磨磨蹭蹭还不想走,高拱问他:“你另有啥事?”
邵大侠腾地下炕,一拍屁股就要开路。
“如何没有难堪?”邵大侠愤然作色,活力说道,“平白无端诬我强奸良家妇女,在大庭广众之下把我一链子锁到这里来,这是个甚么处所我都不晓得。”
魏学曾摇点头,说:“他进京述职时,曾来我家拜访,传闻我女儿出嫁,他大包大揽说‘令女的嫁奁就包在我身上’,被我一口回绝,而后便不再提起此事。”
厨子答复:“回老爷,这是御膳房的酱品,驰名的金钩豆瓣,还是过年时皇上赐给您的。”
“我怎会晓得,他们扭住我,便往我头上套了个黑布罩子,牵狗似的弄进这间屋子,才把头罩卸下。”
“放屁!说这类哈巴狗的话,你不嫌害臊?”高拱怒不成遏,手指头戳到韩揖的鼻梁上,喝道,“你现在诚恳交代,得了李延多少好处?”
“回老爷,办好了。”高福毕恭毕敬答复。
“不甚要紧你跑来干啥,”高拱毫不客气地怒斥,“你没瞥见,我和魏大人谈事。”
“不吃这个酱,口味淡吃不惯。你还是去把故乡送来的麦酱送一碟子上来。”说着,高拱拿起那碟金钩豆瓣就要让厨子撤下去,俄然又放下,对魏学曾说道,“或许你喜好吃,留下吧。”
“提起东厂,百官们又恨又怕,世宗一朝多少大狱,都是因为东厂兴风作浪形成的。”魏学曾对东厂向来都深恶痛绝,故忿忿不平说道,“冯保提督东厂,不知给皇长进了多少谗言,元辅应当想想体例,尽早把他清算了。”
高拱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一脚把韩揖踹出门去。韩揖跟了高拱两年,从未见太高拱如此大怒,吓得面如土色,贴身襕衫已被盗汗渗入。他腰一弯伏地不起,哽咽说道:
出于猎奇,高拱停下脚步,朝传出骂声的牢房看去,只见一个犯人躺在局促的土炕上,被铁链锁得死死的转动不得,一只肥大的老鼠正趴在他的脚背上啃噬着腐肉。瞥见人来,那只老鼠闪了一下身子,却也并不逃脱,只瞪着绿荧荧一双豆粒眼睛,警戒地谛视着木栅外的人影。被它啃过的脚背,真的暴露了白森森的骨头,这惨痛气象令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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