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密信传来愁心戚戚 死牢会见杀气腾腾[第1页/共9页]
“果然有这么严峻?”
贞观二年,太宗谓侍臣曰:“朕尝谓贪人不解爱财也。至如表里官五品以上,禄秩优厚,一年所得,其数自多。若受人财贿,不过数万。一朝彰露,禄秩削夺,此岂是解爱财物?规小得而大失者也。昔公仪休性嗜鱼,而不受人鱼,其鱼长存。且为主贪,必丧其国;为臣贪,必亡其身。《诗》云:‘大风有隧,贪人败类。’固非谬言也……”
高拱听罢大笑,说道:“好一个以术补之,好,好!命由天定,术由人造,按你的意义,我高拱气数未尽?”
“放屁!说这类哈巴狗的话,你不嫌害臊?”高拱怒不成遏,手指头戳到韩揖的鼻梁上,喝道,“你现在诚恳交代,得了李延多少好处?”
出于猎奇,高拱停下脚步,朝传出骂声的牢房看去,只见一个犯人躺在局促的土炕上,被铁链锁得死死的转动不得,一只肥大的老鼠正趴在他的脚背上啃噬着腐肉。瞥见人来,那只老鼠闪了一下身子,却也并不逃脱,只瞪着绿荧荧一双豆粒眼睛,警戒地谛视着木栅外的人影。被它啃过的脚背,真的暴露了白森森的骨头,这惨痛气象令人毛骨悚然。
“本来如此,这么说,你倒真是受了委曲。”
“老爷,夜色已深,是不是明天再去?”
“小事?如果真的是小事,老夫会这么十万孔殷把你找来?”高拱烦躁不安,挪动一下身躯,持续说道,“下午刚接到这封信时,我同你的设法一样,厥后我又把这封信几次看了两遍,渐渐也就看出了马脚。按信上所说,李延是在出任两广总督的第二年,就为老夫购买了这五千亩地步。但是,为何过了一年多时候才来信奉告?他陈述的来由是,本来是想待老夫致仕以后才把田单送给我,这来由也还说得通。说不通的是,他为安在撤官以后,又动用八百里驰传给我送来这封信呢?昔日宦途安稳时不急着送田单,现在丢官了,就急得邪火上房,从速申述此事。启观,你不感觉这里头大有文章吗?”
“在死牢里。”狱典答复。
韩揖晓得几位大臣都得过李延的“贡献”,但他断不敢攀连别人,摇着头说道:“李延做这类事情,断不会让第三者晓得,是以卑职不知。”
“你收了?”
“这恰是我担忧的来由,”高拱面无神采,实在内心头像翻开了锅,“别看皇上平常对政事并不体贴,但他耳朵灵透得很。你想想,冯保管着东厂,公开里专门监督百官动静。这帮王八蛋,一天到晚泥鳅似的四周乱窜,甚么事情探听不到?前几天,一个工部郎官逛窑子喝醉了酒,返来从顿时跌下来,摔掉了一颗门牙。第二天上午皇上就问我这件事,我还不晓得呢。冯保这宦官,每天都有大把的访单送给皇上。”
“太师感觉不便相见,让高福奉告我就是,又何必如许风声鹤唳,把我弄到死牢来受这份窝囊罪呢?”
“那,太师筹算如何措置?”
“我操你八辈子奶奶,你们看看,这只老鼠一尺多长,把老子的脚啃得只剩下骨头了。”
邵大侠说着就沉了脸。高拱固然内心不乐意,但不肯让这等小事误了大事,只得答允下来,说道:“好吧,我让高福去通州,把这位玉娘接返来。”
高拱当下喊过一个家役,说道:“你去告诉厨子,熬一锅二米粥,烙几张饼,直接送到书房来。”说罢便领着魏学曾进了书房。
厨子答复:“回老爷,这是御膳房的酱品,驰名的金钩豆瓣,还是过年时皇上赐给您的。”
“是。”
虽是深夜,死牢门口仍然充满岗哨。守牢的锦衣卫兵士盔甲护身持刀而立,如临大敌不敢有些微松弛。狱典命兵士卸下死牢门杠,亲身开锁,领着高拱踏进死牢甬道。走了约莫十几丈远,便瞥见甬道两旁都是一个挨一个的单人牢房,除向着甬道一边是厚重木栅以外,剩下三面墙壁都是一尺见方的石头垒砌而成。隔两三丈远,甬道上就挂着一盏风灯。火光昏昏,暗影憧憧,站在甬道之上,真有一步踏入天国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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