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落魄名人的聚会[第1页/共4页]

“如此的话，倒是却之不恭了。”

固然名声不显，倒是小笠原流弓马术的嫡派传人，曾经担负过信浓的保护，厥后与武田信玄争斗，失利后才流落到了近畿。

“贫僧乃是出云朝山氏，入信日莲宗后在京都修行。”和尚被汎秀的目光盯得有些不天然，“莫非有甚么不对之处……”

“这位，是信浓的小笠原长时先生，现任幕府弓马教习。”沼田佑光的先容适时地响起。

小笠原长时却摇了点头：“军人保境安民，所需的并不但是弓马，内政和策画，都不成或缺。鄙人与武田大膳相去甚远，输给他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呵呵……”佑光开朗一笑，“故左府激奋半生，慷慨壮烈，但是当今公方，威武更胜，返京不过数年，便可整齐洛北局势。”

汎秀不觉莞尔，右手四指小扣在桌面上：“佑光殿博学多识，汎秀佩服。实在相人之术，汎秀一无所知，所谓相人，不如相势。”

“说句僭越之言，佑光殿觉得故左府（足利义晴）比之当今公方如何？”

汎秀只记得此人是日莲宗的魁首，在信长上洛以后效力于织田家，成为闻名的交际和尚，现在却只在如此偏鄙的小庙当中。

“的确。”汎秀亦是慨然，“年幼之时，先殿万松院（织田信秀）身处四战之地，狼环虎伺，频频发兵，商贾路过东海道，也常常避开河东二郡，记得我六岁时，家兄突得病症，城外倒是兵荒马乱，迟延半月方才得以医治……”汎秀摇点头，似是要把这些东西抛诸脑后。

“不但威武更胜，亦是武运昌隆。”汎秀接道，“幕府所患，不过阿波三好以下犯上，近江六角尾大不掉。但是现在……”汎秀止住不说，转而望着佑光。

看来这位剑士撤除武技以外，更是爱好风雅的文明人啊。汎秀侧首看了一眼，佑光趋身上前，向内殿轻声喊道：

有了前两个的根本，不免对剩下的黑衣中年男人充满等候。

汎秀眉间闪过一丝难堪，尾张也就罢了，京都的生人面前，也称呼本身为“监物殿的公子”，倒像是借助父亲大名四周招摇撞骗的纨绔二世祖了。此番心机，天然不露声色，只是上前一揖：“鄙人尾张织田家平局汎秀。”

看着在后代只能算作小镇的安然京，汎秀并无多少闲逛的表情。但是要做些闲事，却也见效甚微。无人举荐，想要拜见四周的幕臣和着名流士，不得其门而入。

“噢……只是感觉朝山日乘这个名字似曾了解罢了。”

“这个……”

“不知这位大师……”汎秀朝向阿谁一向默不出声的和尚问道。

“如此……”汎秀不置可否，只待对方解释。

酒过三巡，斛觞交叉，扳谈甚宴，竟然很有知己之感。自幼随平局政秀长大的汎秀博览群书，自不待言，而沼田佑光亦是见多识广，滑稽风趣，常常论到妙处，会心一笑，各种兴趣，实不敷为外人道哉。

佑光扫视汎秀一眼，面露窘色，汎秀见状，赶紧引开话题。

“长兄嫉恨，自不待言。更加严峻的是，家主柔嫩寡断，迟迟不肯决定嗣子人选，乃至家臣分裂，各怀心机。”佑光将杯中物倾入喉中，“山内上杉，早已是枯枝朽木，而上野沼田，更只是枯木上的腐叶。现在却有报酬了争夺这片腐叶，兄弟相残……”

“噢？莫非汎秀殿晓得相人之术么？”佑光一笑而过，只当是安抚之语。

“论及剑术天然是你藏人佐胜出，但若谈及风雅，却恐怕只能屈居人后了。”佑光指着身后的汎秀，“藏人佐可知我本日所请到的这位是何许人？”

“公方摆布尽是时候豪杰，贫僧何德何能，又岂能忝列此中呢？”日乘闭目，双手合十，既不必定也不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