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刮目相待[第1页/共3页]
“左师公此言大谬,太后听闻左师公到来,欢畅还来不及,一大早就在凤台上等着了。”
既然如此,不如单刀直入!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个事理,触龙最明白不过,但听缪贤说来,却不免有兔死狐悲的悲惨之感,不由动容:“宦者令……”
第一印象害死人,面对长安君,触龙也没甚么好态度,只是不咸不淡地回礼道:“老臣是来觐见太后的,未曾想却赶上了长安君。”
触龙修的是道家黄老之术,春秋时的老子说过,甚爱必大费,多藏必厚亡,古往今来,这类被偏疼的孩子,夙来没甚么好了局……
将明月高低重新打量了一番后,触龙忽而笑道:
“也对,有些话,的确是长安君本身不便利说的,看来老朽啊,还是得入殿一趟。”
“左师公也不必为老仆可惜,你我都明白,这赵国啊……”
“左师公为国事繁忙,真是辛苦了,太后让老仆前来相迎。”一样头发斑白的宦者令缪贤已经等在这里,趋行过来搀扶触龙。
因而,明月遂对触龙说道:“还请左师公稍待,小子本日有一番话,想要就教左师公。”
“长安君为何想要去齐国?做质子,可不是游猎玩耍,此中有很多凶恶不测。”
作为三朝老臣,触龙有在赵王宫内也不必下车上马的特权,直到凤台下,他才钻出马车,眯着眼看了看东方缓缓升起的太阳,这才拄着赵惠文王赐他的鸠杖,沿着门路缓缓向上攀爬。
“哦,不知长安君要与老朽说甚么?”触龙瞥向了长安君背后的凤台大殿,对这个小字辈有些心不在焉。
一席话从少年口中说出,掷地有声,说得去势的缪贤都热血沸腾,说得触龙目露惊奇。
明月靠近了几步,来到触龙身边,主动搀住了他,凌晨的阳光下,只要一些淡黄色绒毛的嘴唇微动。
昨日,在赵穆的论述中,这场赵宫内的纷争,都是因为长安君迷恋宫中安闲糊口,不肯去齐国做人质,遂一哭二闹三吊颈,才使得赵太后一意保护的。
“长安君啊,你何时变得如何知理能言?”
当时候的赵惠文王,还是一个弱冠孺子,而缪贤,也只是个青涩的小寺人,一样的位置,现在,却少了一小我。
……
看着明月脸上的苦笑,触龙愣住了话。
言罢,缪贤便往中间一让,暴露了凤台正殿外,一名朝着触龙长揖施礼的少年身躯。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说得好啊!”
这还是他印象中阿谁幼弱的长安君么?这还是赵穆口中不识大抵,迟误国事的膏腴公子么?这是他本身所想,还是谁教他的?
这是弦高犒师的故事,固然郑国一百多年前就被韩国灭了,但这个事迹却传播至今,触龙身为博学的左师,天然也清楚。
自发挪开了很多步,决计不听这场对话的缪贤远远看去,只见触龙面色一顿,暴露惊奇之色,转头看着长安君,随即有些奇特地反问道:“长安君,你说,你想要去齐国为质?”
缪贤回应道:“老仆也做不动了,正筹算等大王亲政后,就辞去宫内的职务,去为先王守陵,等先王呼唤老仆去鬼域服侍。”
明月笑了笑,说道:“我传闻过一个春秋时候的故事,郑国的商贾弦高在外经商,途中碰到秦国军队,当他得知秦军要去攻击郑国时,便一面派人返国陈述敌情,一面假装成郑国的使节,以十二头牛作为礼品,犒劳秦军。秦军觉得郑国已经晓得偷袭之事,只好班师返回。”
“若赵穆所言是真的,长安君当是一个锦衣玉食惯了的膏粱之子,仗着太后宠嬖,迟误国事……”
……
明月故作深思,想了一会说道:“小子感觉,该当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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