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齐六[第1页/共4页]
王奔莒,淖齿数之曰:“夫千乘、博昌之间方数百里,雨血沾衣,王知之乎?”王曰:“不知。”“嬴、博之间地坼至泉,王知之乎?”王曰:“不知。”“人有当阙而哭者,求之则不得,去之则闻其声,王知之乎?”王曰:“不知。”淖齿曰:“天雨血沾衣者,天以告也;地坼至泉者,地以告也;人有当阙而哭者,人以告也。六合人皆以告矣而王不知戒焉,何得无诛乎?”因而杀闵王于鼓里。
齐以淖君之乱
天孙贾年十五,事闵王。王出走,失王之处。其母曰:“女朝出而晚来,则吾倚门而望;女暮出而不还,则吾倚闾而望。女今事王,王出走,女不知其处,女尚何归?”
貂勃常恶田单
即墨大夫与雍门司马谏而听之,则觉得可可为谋,即入见齐王曰:“齐处所数千里,带甲数百万。夫三晋大夫皆不便秦,而在阿、鄄之间者百数,王收而与之百万之众,使收三晋之故地,即临晋之关能够入矣;鄢郢大夫不欲为秦,而在城南下者百数,王收而与之百万之师,使收楚故地,即武关能够入矣。如此,则齐威可立,秦国可亡。夫舍南面之称制,乃西面而事秦,为大王不取也。”齐王不听。
天孙贾乃入市中曰:“淖齿乱七国,杀闵王,欲与我诛者袒右!”市人从者四百人,与之诛淖齿,刺而杀之。
后数日,贯珠者复见王曰:“王至朝日,宜召田单而揖之于庭,口劳之。”乃布令求百姓之温饱者收谷之。乃令人听于闾里。闻丈夫之相与语,举曰:“田单之爱人,嗟乃王之教泽也!”
齐王建入朝于秦,雍门司马前曰:“所为立王者为社稷耶?为王立王耶?”王曰:“为社稷。”司马曰:“为社稷立王,王何故去社稷而入秦?”齐王还车而反。
燕攻齐,齐破。闵王奔莒,淖齿杀闵王。田单守即墨之城,破燕兵,复齐墟。襄王为太子徵。齐以破燕,田单之立疑,齐国之众皆以田单为自主也。襄王立,田单相之。
王有所幸臣九人之属,欲伤安平君,相与语于王曰:“燕之伐齐之时,楚王使将军将万人而佐齐。今国已定而社稷已安矣,何不使使者谢于楚王?”王曰:“摆布孰可?”九人之属曰:“貂勃可。”貂勃使楚,楚王受而觞之,数日不反。九人之属相与语于王曰:“夫一人身而牵留万乘者,岂不以据势也哉?且安平君之与王也,君臣无礼而高低无别。且其志欲为不善。内牧百姓,循抚其心,振穷补不敷,布德于民,外怀戎、翟,天下之贤士,阴结诸侯之雄俊豪英,其志欲有为也,愿王之察之。”异日,而王曰:“召相单来。”田单免冠徒跣肉袒而进,退而请极刑。五日,而王曰:“子无罪于寡人,子为子之臣礼,吾为吾之王礼罢了矣。”
貂勃从楚来,王赐诸前,酒酣,王曰:“召相田单而来。”貂勃避席顿首曰:“王恶得此亡国之言乎?王上者孰与周文王?”王曰:“吾不若也。”貂勃曰:“然,臣固知王不若也。下者孰与齐桓公?”王曰:“吾不若也。”貂勃曰:“然,臣固知王不若也。但是周文王得吕尚觉得太公,齐桓公得管夷吾觉得季父,今王得安平君而独曰‘单’。且自六合之辟,民人之治,为人臣之功者,谁有厚于安平君者哉?而王曰‘单’。恶得此亡国之言乎?且王不能守先王之社稷,燕人发兵而袭齐墟,王走而之城阳之山中。安平君以惴惴之即墨——三里之城,五里之郭——敝卒七千,禽其司马,而反千里之齐,安平君之功也。当是时也,阖城阳而王城阳,天下莫之能止。但是计之于道,归之于义,觉得不成,故为栈道木阁,而迎王与后于城阳山中,王乃得反,子临百姓。今国已定,民已安矣,王乃曰‘单’,且婴儿之计不为此。王不亟杀此九子者以谢安平君,不然,国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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