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彭玉麟私访水下道，杨岳斌强攻九洑洲[第1页/共7页]

"他们两人本来也是这洲上的住民，想来看一看。"老渔翁忙抢着答复。

火轮开动了。呤唎将玛丽平放在船面上，从口袋里取出那张金陵城防图来，把它递给康禄。康禄攥紧这张浸着玛丽鲜血的舆图，望着九洑洲上湘军狂呼乱叫的惨景，心中的肝火在炽烈地燃烧着，他气愤地痛骂："你们这班牲口，不要欢畅得太早了！"

"五百文！"老渔翁本身答复了，"如果拿到江浦去卖，一百文还卖不到。第二天，洋大人派人找我，说鱼味道好得很，要我每个月送两次鱼给他，鱼要大的，就按明天给的价，每条五百文。那里去找这么好的买卖！我满口承诺。""噢，是如许的。"彭玉麟如有所思地望着劈面的九洑洲，慢悠悠地说。过一阵子他又问，"老伯，你们畴昔住在洲上，是如何到岸上来的，荡舟过来吗？"　　"不，我们不坐船！"

"不能再打了！"呤唎叫起来，"楚天义，你们中国人血战到底的战术不是最好的体例，保存气力，争夺最后胜利才是豪杰。从速坐火轮进城吧！"呤唎不容分辩地拖着康禄向江边跑去，一面高喊："玛丽，快跟我来！"

又苦战了半个时候，承平军成片成片地倒在石垒边。江边停靠的木船已有几只在升帆拔锚了。

"老伯，你如何会与洲上的洋大人了解的？"彭玉麟用心抓住九洑洲不放。

"将爷，清妖都是两湖人，哪有我这个讲天京话的特工。"彭玉麟再走前一步，悄悄地对高个子说，"将爷，我有一瓦罐子碎银埋在屋后菜土里，家里那个都不知，我要把这罐银子挖出来。将爷，你放我出来吧，我分给你一些。"高个子的脸上立即暴露了笑容，彭玉麟从刘连捷身上取下野兔锦鸡往高个子怀里一塞："这点野物送给将爷们下酒吧！"那几个承平军一听，忙过来将野兔锦鸡抢了去。高个子刚要放彭玉麟出来，俄然神采严峻起来，抬高了声音："楚天义来了，你们不要发言，我来对付。"康禄走过来。上九洑洲之前，他从楚天安晋升为楚天义，这是六等爵位中的最高一级。比起前几年来，康禄显得身躯广大了些，也更觉成熟纯熟了。高个子带着兵士们垂手肃立。楚天义浅笑着向老渔翁打号召："刘二爹，又钓得好鲥鱼了？""义爷，我正要给您送去。"老渔翁提着鱼篓子向前走了两步。

彭玉麟、杨岳斌率领湘军长江海军很快来到了落星寺。曾国荃亲到船上与他们见了面。第三天，三人乘坐一条小民船从大胜关一向划到燕子矶，藉助千里镜检察承平军在这一带的设防。长江节制着金陵的西北两面，从杨秀清开端，便非常重视对进入金陵地段的长江水路的戍守，颠末十多年来的构筑，这一带堡垒林立，且高厚坚毅，特别以大胜关、九洑洲、草鞋峡、七里洲、燕子矶等处更是重点设防。此中九洑洲驻扎了一万人马，以康禄为主帅，呤唎为副帅，更是铁壁金汤，控扼着江浦至金陵的水上通道。彭、杨等人检察一番后，都感觉这场仗不轻易打。

"很多，我也不晓得确数，总有一万多吧！"老渔翁顺手拿起一根枯柴扔到火堆里，快熄的火又重新燃起来。"洲上也来了新头领，大头领称楚天义，二头领便是刚才说的洋大人。洋大人要我们十足都搬走，说是要打大仗了，免得在洲上白白送命，我们十多户人家都搬了。我家搬得不远，离这里只要四五里路，心想临时住住，打完仗后还得上洲种庄稼。我也没有别的事做，就每天到这块垂钓。有一天，洋大人见到了我钓的鲥鱼，问我这是甚么鱼。""老伯，你还懂洋话？"彭玉麟用心打趣。